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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廳里燈火通明,長長的飯桌,其中一頭,兩個人相鄰坐著。
「啪~啪~啪~啊嗚——啪~啪~啪~啊嗚——」烤得噴香的螃蟹腿,在少女手中輕輕一折,斷成兩截,露出中間雪白的蟹肉,發出清脆的啪啪聲。少女再「啊嗚」一聲吃掉蟹肉,不知不覺,扔到一邊的鮮紅蟹腿殼子便在空盤子裡堆起了一座小山。
開始還看得驚愕的鳳鏡夜,不知不覺便淡定下來。他喝了一口咖啡,悠閒地說:
「奈奈生吃螃蟹的樣子跟春緋如出一轍呢。」
少女餓得連停下來說話的耐心都沒有,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哦……真的嗎……很好啊……說明我和春緋的胃口都很好……」啊嗚一口,又幹掉了一份蟹肉,奈奈生忙不迭地安撫被自己忽略多時的腸胃。她已經被巴衛養成定時進餐的習慣了,偶爾不規律一次,肚子就餓得受不了。
看肚子挨餓時的反應,奈奈生才想起,不久之前的自己。遇見巴衛之前,奈奈生若是肚子餓了,直接一瓶體力藥劑灌下去輕鬆解決。有心情有時間的時候才會外出用餐,奈奈生在公寓開伙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
倒不是叮叮噹不關心奈奈生,只是這種連她自己都不在意的問題,系統同樣沒有注意到——這兩隻都把體力藥劑當飯吃了。現在挨餓,她第一反應是出去覓食,這樣一想,她果然被巴衛改變了不少。
奈奈生不由得想,第一次改變是從何開始的呢?
啊,她想起來了。
與巴衛和解的第二天,巴衛在早晨做了料理。奈奈生驚嘆巴衛廚藝高超,沒多想便安心接受了下來。後來住在神社,奈奈生在一次閒聊中說起自己喜歡中國菜,那時不是有心,第二天卻發現巴衛把菜譜統統都換了。奈奈生很驚訝,跟鬼火童子無意中說起。她感嘆巴衛厲害,不止是日本料理,連中國菜都做得這麼好。
鬼火童子不以為然地說:「……奈奈生大人,您誤解了,巴衛大人以前可不會做人類的料理!奈奈生大人,巴衛大人是為了您才學會下廚的,所以日本料理和中國菜對巴衛大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分別——巴衛大人只在意奈奈生大人喜不喜歡而已。」
奈奈生不由為巴衛的用心而動容。知道巴衛是為了自己才學會做料理,奈奈生自然不可能掃他顏面,便開始按時吃飯,漸漸形成習慣。巴衛對她,的確是很好很好的。這麼想著,奈奈生有些走神,吃飯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奈奈生,吃飽了嗎?」鳳鏡夜注意到這一點,他問。
奈奈生搖了搖頭,咬著蟹腿含糊道:「……我要燕麥粥。」然後繼續啪啪地折蟹腿吃。
鳳鏡夜對旁邊伺候的女傭吩咐了一聲,女傭便匆匆下去,想必是去廚房轉達了。奈奈生才不會覺得麻煩廚師不好意思。她知道這些大家族的少爺小姐們什麼奇怪的習慣什麼離譜的要求都有,沒有習慣沒有要求的少爺小姐才叫不合群。
平常麻煩巴衛,奈奈生會臉紅,那是因為對方是巴衛。人們總是這樣,對無關緊要的人,怎麼付出都不會感到不安,而自己在乎的人,一點一滴的關懷都會放在心裡,感動不已。
在奈奈生眼中,自己人和外人,尤其涇渭分明,天差地別。恰好,系統和巴衛也是如此性情。
唯獨瑞希不同,落在鬼火童子眼中,自然有些格格不入的味道。
不多時,熱騰騰的燕麥粥便端了過來。
奈奈生這時把紅燒蟹腿也吃得差不多,停了嘴,從女傭那裡接過熱毛巾,細細地擦拭手指,點滴油膩也不剩,才捧起碗來慢慢喝粥。這時卻是另一種恬靜的風度。鳳鏡夜看著,心中更是欣賞。
十分鐘後,奈奈生終於吃完了。她又去了一趟洗手間,漱口洗手,都弄乾淨了,才回到飯桌。這時鳳鏡夜還在靜靜等著,奈奈生就隨他到客廳里閒坐。奈奈生不喜歡咖啡,就要了一杯熱茶。
兩人靜靜地相對坐著,奈奈生斟酌著怎樣開口,樓梯上卻匆匆跑下一個人,一過來就急急地說:「奈奈生,出來的時候怎麼不叫我?」她在奈奈生身邊坐下,又看向鳳鏡夜,笑了一笑,「
70奈奈生與巴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