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貞觀莞爾一笑。
此刻窗外清風徐來,三千青絲飄舞,女帝眯起眸子:
「起風了麼。」
白馬監,屬於趙都安的值房。
「他不在?」
雙鬢斑白,眼窩深陷的老宦官突然造訪,驚動了留守的白役僕從。
一名僕從:「我家使君上午便出門去了。」
孫蓮英顰眉:「去了哪裡?」
白馬監使者雖非坐班的官職,外出更加靈活。
但也不能隨意翹班,外出須有去向記錄備案。
僕從戰戰兢兢,捧出空白的備案冊子:
「使君向來不喜寫這些。」
「哼,」孫蓮英略顯不悅,問道:「那上午他可曾說過要做什麼,或與什麼人見面?」
僕從道:「上午使君好友秦俅曾上門來過」
接下來是詳細敘述。
而孫蓮英的臉色,也越聽越難看。
到最後已是拂袖而去,不發一語。
老宦官本來是得知趙都安立功,對其印象愈發改觀。
以為他經過「莊孝成」一案後,已是大徹大悟,浪子回頭。
故而,心情大好地前來,想提點他幾句。
以免趙都安年紀輕輕,對一些官場首尾上的潛規則不了解,從而踩坑。
可在得知,其再次與秦俅那等他極瞧不上的紈絝廝混在一起,甚至勾肩搭背,稱兄道弟,更公然翹班,出去廝混玩樂後。
那本來有所扭轉的印象,再次糟糕起來。
孫蓮英滄桑的臉上,一雙老眼中藏著失望。
「浪子回頭?只是曇花一現麼?」
「還是說,另有緣由?」
不確定…那就,再看看吧。
他搖了搖頭,走回後衙,只當今日沒來過。
接下來幾日,風平浪靜。
趙都安偶爾與秦俅廝混,目的也是為了麻痹暗中可能窺伺他的人。
紈絝人設不能崩,要維持。
如此才能令人篤定,他這種滿身污點的小人絕不可能與袁立聯手,替都察院辦事。
裴四娘那邊遲遲沒有消息,也未再出現在戲樓。
修行上,也一直在沙漠中跋涉,枯燥乏味。
直到又一日清晨。
趙都安推開臥房門,只覺窗外濕冷的風吹的精神一振。
昨夜烏雲來,今日淅淅瀝瀝,京中又下了小雨來。
尤金花於雨中匆匆穿過庭院走來,風韻猶存的美婦人撐著油紙傘,身上已換了一身蜀錦製成的裙子,美艷愈盛。
因風吹傘面,導致半邊身子被打濕些許。
「姨娘怎麼來了?」
趙都安揚起眉毛,抬手披上裡衣,慢慢一顆顆系上扣子。
尤金花駐足門外,側身令視線避開繼子,一隻手從懷中取出一封乾燥的信:
「方才有人叩門,遞上這封信,要你親啟,姨娘擔心是要緊事,下人耽擱,便」
「知道了。」
趙都安接過,撕開掃了下,眼中精光一閃,對等在門廊下的尤金花道:
「早飯我不在家中吃了,給我裝上幾個肉包,馬上要出門。」
信函是裴四娘派人送來的。
說其父親,裴侍郎已同意與他見面。
但要求他一人低調前去,且給了時間地點,就在今早。
「雨天好釣魚」
趙都安深吸口氣,雙拳緊握:
「等了這麼多天,大魚終於上鉤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66、女帝在憂慮,侍郎遞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