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了別,轉頭出了殿門。
那邊白棟已經聽郗清說完事情經過,驚駭著呢,就見白檀由幾個侍衛護送著一路朝大門去了。
聽說是司馬瑨出手救了他阿姊,白棟雖然不情願,還是朝他抬手見了個禮:「這次的事多謝殿下了。」
司馬瑨低低悶笑,現在還能向他道謝,若是知道他先前對他阿姊做了什麼,恐怕又得暴跳如雷了吧。
他朝祁峰使了個眼色,後者耷拉了腦袋,扯上顧呈去追白檀了。
白檀回去的一路上都在記掛著無垢,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自己不在身邊一定嚇壞了吧?
哪知一腳跨進別院就看到她端著一碗滾熱的湯水朝屋裡走,見到她訝異道:「咦,師尊才回來啊,我餓得很,去煮了夜食,您要不要也來點?」
「……」白檀默默扶住門框,她怎麼會有心這麼大的學生,簡直浪費感情。
不過她是真餓得慌啊,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就來點吧。」
白喚梅派的人送完白檀就走了,祁峰和顧呈帶來的人卻沒有走,嚴嚴實實地守在了宅院周圍。
祁峰挺傷感的,站在瑟瑟寒風中嚼著干餅,對顧呈道:「我當初擄她的時候,打破腦袋也想不到有一天會來護她啊!」
顧呈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順手掰了他半塊餅。
凌都王恩師遇刺的事發生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是不可能瞞得住的,第二日就在朝中傳得沸沸揚揚。
周止和幾個學生都在鬧虎患最慌亂的時候就離開了樂游苑,聽到傳言才知道師尊出了事。
一行人特地趕來東山,看到祁峰和顧呈守著本覺得事情很嚴重,結果見了師尊卻發現她毫髮無損。
白檀卻覺得自己怎麼著也受了點驚嚇,打算休整兩日,所以見了他們也只吩咐了幾句,便叫他們回去了。
可等學生們都走了,她又覺得寂寞了。如今偌大一個宅院只能對著無垢,關鍵跟她說自己遇刺了她還不大相信的樣子。
&尊您有什麼值得刺客下手的啊?」
「……」不知為何,白檀總覺得她這句話聽來叫人不太舒服。
結果這寂寞也沒持續幾日,這日早上一開院門就擠進來三個大活人。
陳凝因為聽說了她遇刺的事,很是關心,特地帶著小道童過來表達慰問。
外面天寒地凍,白檀笑眯眯地把他堵在屋外:「你要帶我去樂游苑的事都跟誰說過啊?」
陳凝挺實誠的,隔著拂塵搓著手道:「很多人啊,往來的香客貧道都叨叨了幾句,怎麼了?」
白檀無語,還問怎麼了,她去樂游苑的事沒幾個人知道,如果不是他嘴巴大,哪會讓那個刺客知道!
大概陳凝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哼哼了一聲道:「那個鳥的事就算了吧,以後貧道再也不提起了。」
白檀嘆氣:「我小命都要搭進去了你才忘了,我可真是感激涕零。」
白棟在旁邊一直扯白檀的衣袖:「阿姊,跟我回去吧,我跟父親說過了,此次出了這樣的事,他也希望你回去的。」
白檀拍開他的手:「父親會同意是因為你又在地上打滾了吧?」
「……」白棟被她說中了,老大不高興,瞄瞄外面的祁峰和顧呈:「他們哪裡能保護你啊,我看都不怎麼上心!」
郗清指了一下院門:「瞧,這位肯定上心。」
來的是司馬瑨,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幾個僕人,每個人都搬了只箱子。
白檀一見他臉色就不好看了。
呵呵,還有臉出現!
&下這是要搬家不成?」她立在廊下,一副不歡迎的架勢。
司馬瑨走到她跟前來,旁邊幾人立即彈開,退避三舍。
&師險些出事是本王之責,本王想請恩師過府是不可能了,畢竟這裡還有師弟妹們要教導,所以本王只能紆尊降貴來此護衛恩師了。」
白檀眼皮突突的跳:「不大好吧,畢竟殿下與為師年歲相當,住在一起未免會惹人詬病。」
司馬瑨不以為意:「恩師不是一直希望本王尊師重道麼?本王真尊師重道了,怎麼恩師又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