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刮著。
白檀萬分尷尬,起身端了水盆就要走,卻又被他捉住了胳膊,那上面的花瓣也被他統統抹去了。
彼此隔著一扇窗四目相對,這場景實在有些尷尬。
白檀心裡幾乎要咆哮了:快來個人給個台階下啊啊啊啊……
如她所願,祁峰忽然走到了書房門口:「殿下,宮裡來人了。」
白檀如蒙大赦,端著盆就跑了。
司馬瑨轉頭幽幽瞥了一眼祁峰,擱下燈出門去了。
來的是高平,他是來傳旨的。
地方上近來那幾樣天災已經應對的差不多了,唯有晉興郡內那崩山的事故最嚴重。山洪泥石,毀了無數人的家園。天災已是不幸,沒想到又扯出*。
朝廷撥了賑災的糧財給晉興郡,卻被郡守劉沛中飽私囊。此事被人告發,尚未處置,他居然心一橫就反了。
劉沛是武將出身,調兵遣將自有一套,明明叛軍數量也不多,居然至今也沒被剿滅。
自然要派人去平叛。
高平將聖旨交給司馬瑨後,又小聲說了句:「陛下特地叫下官囑咐殿下,歷陽王也舉薦了段鑒領兵,但最終此事還是交到了殿下手裡,殿下該明白陛下一番苦心,此戰千萬不可再造殺孽。」
司馬瑨明白他意思,段鑒手上沒有一兵一卒,而都城周圍能征善戰的軍隊便是他手裡這支。
若要用段鑒,自然是就近調兵,少不得就要從他手裡調撥人馬。可調撥出去就未必回得來了,司馬燁把段鑒調來都城就是為了分剝他兵權的。
&本王多謝陛下。」司馬瑨冷笑一聲,將聖旨納入袖中。
第二日一早白檀得知這消息時,司馬瑨已經去營中點兵了。
郗清又踩著日子來抱朴觀做假藥生意,瞅准了她今日休課,跑來拉她去東郊的開善寺游賞。
白檀不樂意去,他就蹲在她面前斜望蒼天:「你以為我是心血來潮要去拜佛嗎?並非如此,我是要去祭奠我再也無法挽回的過去,我是要去那十丈青峰上求個自己的將來。」
「……」白檀最吃不消他搬出自己過去那一套,待會兒說著說著可別要祭奠她堂姊,還是答應了吧。
郗清又樂呵了,其實他是聽說開善寺富得流油,最近老方丈又得了病,所以想去兜售一下自己的藥材。
二人還帶上了無垢,一同出門,經過城中時,一路都能聽到司馬瑨要領兵平叛的議論。
郗清攏著手長嘆:「看來全天下都將這一戰當做是對殿下的一次考驗吶。」
無垢問:「凌都王真能忍住不殺俘虜嗎?」
白檀正色:「我們要相信他。」
郗清一臉壞笑:「我看就你信他吧?」
白檀踹了他一腳:「我待會兒一定要告訴開善寺的方丈,你成天賣假藥!」
郗清趕緊發誓:「我也信他,我也信他。」
本以為司馬瑨至少也要有個三五日才會出發,沒想到白檀回到別院時已經看見祁峰和顧呈收拾好了行囊。
司馬瑨自後院出來,身上已經換上鎧甲。
&下這就要走了?」
他點點頭:「平叛刻不容緩,早去也好早些解決。」
白檀在袖中摸了摸,好半天摸出串佛珠來,臉色有些訕訕:「為師今日去開善寺中時請了串白檀佛珠,雖然不信此道,但恰好與為師同名,殿下此去不妨帶在身邊,算是個提醒,看到時就想想為師的教導,也能克制一下心性。」
說實話,她長這麼大還沒正經送過男子東西,實在有點尷尬,送完就恨不得聊一聊今天天氣不錯什麼的。
司馬瑨接過來,臉上雖然冷肅,眼神卻有些促狹:「恩師此舉未免狡猾,分明就是仗著本王喜歡你。」
白檀瞪眼:「這是什麼話?」
司馬瑨也不解釋,將那串佛珠套在手腕上纏了兩道:「本王一定謹遵教誨。待此戰凱旋,證明本王已有改進,也就可以向陛下提出出師之請了。」
白檀挑眉:「出師?」
司馬瑨幽幽一笑:「恩師不是一直說師生綱紀麼?出了師才能做別的事。」
白檀看著他,越看越心驚:「什麼事……」
司馬瑨舉步
第32章 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