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還在不停地說著讓人聽不懂的囈語,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聽得有人在她耳邊不停地喚,「言楚楚,快醒過來!」
;;;;她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境,只是覺得很聒噪。
;;;;皺了皺眉,她干嘶的嗓子勉強發出聲音,「走開,別吵我!」
;;;;雙手揮舞著去趕走那把聒噪的聲音,眼皮卻是睜不開。
;;;;「言楚楚!」
;;;;聲音還在繼續,隱約帶著幾分焦躁。
;;;;「嗚嗚……」言楚楚低聲嗚咽,「薄卿歡那個大混蛋欺負我,連你也欺負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眼皮沉重如墜了鉛塊,嗓子痛得幾乎發不出聲音,言楚楚艱難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誰料身子一輕,似乎是被人給抱起來了。
;;;;言楚楚心頭一驚,渾身一個激靈,掙扎了兩下勉強掀開一絲眼縫,入眼處是薄卿歡憔悴的容顏。
;;;;所有的睡意乍然消散,心底頓時升起一股惱意,言楚楚扯著嗓子大喝,「放開我!」
;;;;嘴裡說著,身子也在不斷掙扎。
;;;;薄卿歡看她一眼,繼續穿過樹林往竹屋方向走,沒說話。
;;;;言楚楚知道他受了傷,如今無論是力道還是武功都不及她這個健全的人,索性用了些內力,三兩下掙脫他的束縛穩穩落在地上。
;;;;天已經大亮,清晨的山谷有些冷,她的肩上是他名貴的披風。
;;;;迅速解下披風扔到他手裡,她怒道:「薄卿歡,你幹什麼?」
;;;;「跟我回去。」他雙眼烏青,好像是一夜未眠的樣子,原本妖嬈絕艷的面容此時只剩讓人心疼的憔悴,看向她的眼神少了戾氣,添了幾分小心翼翼。
;;;;「呵——」言楚楚冷笑,「你當我是什麼,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僕還是不值錢的玩偶?想要的時候,可勁欺負我,不想要的時候一腳踢開,你沒有心,你覺得無所謂,那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你可知你的一句話,或是一個對你而言微不足道的決定,很可能徹徹底底把我傷到體無完膚?」
;;;;「我知道。」
;;;;他語氣懊惱,自稱在不知不覺中換成了>
;;;;「你知道什麼?」言楚楚眼神發冷,「你只知道有權能橫行天下,任何人都該為你做牛做馬,而為你做牛做馬的這些人,都是你隨時準備丟棄或殺滅的玩物。除此之外,你還懂什麼?」
;;;;薄卿歡嘴唇動了動。
;;;;言楚楚冷言,「別再假惺惺地用你自以為是的施捨來對我了好麼?我不是你的奴隸,早在你把契約書還給我的那一夜,我們倆之間就徹底沒關係了,你到現在還想糾纏不清?抱歉,我很累,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
;;;;言楚楚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在他面前說這些,她想,大概是昨夜的酒勁兒還沒過,給自己壯了膽子。
;;;;都說酒後吐真言,古人誠不欺她。
;;;;原本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在吼完之後似乎清醒了不少。
;;;;轉過身,她再不看他,也不想問他為何會來,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逃離他。
;;;;剛走幾步,後面就傳來薄卿歡的聲音。
;;;;「昨天晚上,我聽到你離開的動靜了。」他道,聲音帶著幾分淒涼,「我也知道你曾經去我房門外停留過片刻。」
;;;;言楚楚身子一僵。
;;;;「我追出來的時候,外面很黑。」他頓了頓,「我沒看清河邊到底停了多少船,又或者到底有沒有少了被你划走的那一隻,我只是拼了命地想要追上你,然後從竹林盡頭一直劃,等我出去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尹澈的人還在外面找你,可我卻未見到你的身影。所以我猜,你大概是來了這個地方。」
;;;;「然後你又迫不及待地划船原路返回穿過樹林來找我,是嗎?」言楚楚冷笑一聲,「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在這裡等著你來找?欲擒故縱嗎?真是不好意思,我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