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問她怎麼討錢。看來,她沒被看破,且這身行頭不錯。
&父母雙亡,妹妹走失……再哭哭……就有了……」余慕嫻隨口亂謅幾句,想把少年打發掉。
誰知少年認了真。
&嗎?」少年不疑有他,匆匆把銅板塞回到余慕嫻,笑道,「得!我叫順子!這錢就當拜師錢吧!剛剛我說你踩到了我,就是想從你身上騙幾個小錢花花。你知道,這鄴城的小叫花子都是受米爺爺照看的,平日手頭也沒什麼錢……我就是看你是新來的……嗯,你放心,你今天偷去城隍廟的事我是不會告訴米爺爺的……」
&聽著少年張口閉口「米爺爺」,余慕嫻反手把幾個銅錢又排回到順子手上,低聲道,「你今夜先別回城隍廟……」
估摸著那叫花子頭頭已經死了。
&什麼?」順子的笑容僵到了臉上,狹長的眼睛裡滿是不解。他怎麼不能回城隍廟?
&有為什麼……」余慕嫻不看順子,「這銅子你先拿著……」
話罷,余慕嫻便快步朝著南城走。她記得南城與西城交界處也有個叫花子窩,只是規模比東城小些。
&猶豫了許久,順子把銅板塞到袖子裡,衝著余慕嫻喊,「日後你討飯我會罩著你的……」
&余慕嫻含笑應了聲,繼續朝著城西走。
一橋之隔的城西,一如叛軍入城前繁華。城西里多是酒肆歌苑,叛軍入城時候並沒有驚擾這邊。
余慕嫻仰頭望著滿樓揮舞的女郎,正要順著城西的牆根繞回到南城去尋叫花子窩,卻聽到順子在她身後大喊「抓賊啊!抓賊」……
……
依舊是颯颯的寒風,依舊是燈火通明的城南。被幾個官爺壓著,余慕嫻心道她這一遭走得也真是坎坷。天蒙蒙黑從城南去城東,天灰濛濛從城東回城南。
天知道,她為何會被幾個府差不由分說的押走,天知道,她為何會和順子一同被押到竇司徒府上……
太多謎團由不得余慕嫻懷疑有人在監視她。
&可是真偷了竇司徒家的物件?」被押著的順子淚汪汪地打量走在自己身旁的余慕嫻。他剛才只是覺得身邊這人行為詭異,才斷定他偷了米爺爺的東西,喊來了巡邏的府差。哪裡想,這個看上去挺老實的小東西,竟敢偷竇司徒家中的寶貝……
想到自己喊抓賊還被抓,順子繼續倒苦水:「我今個兒可是流年不順!若不是被你連累,我怎麼會被抓著去司徒府……」
聽著順子的指責,余慕嫻低頭不吭聲。她也沒想到她不過是好心舍了六個銅板,就鬧了這麼一出。
&哎哎!說什麼呢!說什麼!」見押著的叫花子嚷嚷,府差打著哈欠喝住。
這該死的叫花子哪有什麼資格吆喝流年不順啊!大晚上的,整個鄴城也只有他才是真正的流年不順呢。上半夜被喊去司徒府救火,下半夜被喊到司徒府抓賊。真不曉得司徒府今天是犯了哪路的太歲,真是晦氣。
想到大半夜被竇司徒喊出來受凍,府差罵罵咧咧的走了一路,待到臨近竇司徒府了,才與余慕嫻、順子二人叮囑道:「我說,你們待會見了竇司徒可是好生說話……」
&是是……謝謝官爺……」順子討巧的衝著府差一躬身,又衝著余慕嫻擠擠眉。
余慕嫻見機張口:「有勞官爺。敢問官爺如何斷定我偷了司徒府的東西?」
&個……」府差看了余慕嫻一眼,撓撓頭道,「司徒府只說是白日有個七八歲的叫花子去他府上偷了東西……嗯……司徒府給的身量大概就是你這麼個身量……」
&順子的臉色有些難看。
順子臉色一難看,府差陡然就來了精神,一雙虎目,寒光湛湛:「怎麼你有什麼要說?」
&有。他就是膽子小……」余慕嫻張口幫著順子圓了個謊,心中卻記下了這件事。
順子怕是與竇府失竊有關聯。
竇司徒到底丟了什麼呢?
余慕嫻好奇地盯著順子的側臉,卻聽到身後的府差沖她道:「你先進去!那小子先留在外面!」
&看過順子一眼,余慕嫻應聲緩步邁上竇府的台階。
台階上有竇府的婢子候著。
跟著婢子轉眼入了竇府,余慕嫻未走幾步
11.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