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金也很快就看清了,那個紅點,是一隻巨大的紅公雞,最紅的,是它頭頂上的冠子,就如一團通紅的火,猛烈的燃燒著。
「武大。」張五金不自禁的失聲叫了出來。
當時他看到武三跟黑羽大公雞的時候,總覺得有點不對,一直沒想清楚,這會兒清楚了,黑羽大公雞根本就不是武大,他初見野雞石,另一側山上叫的那隻大公雞,才是武大。
「黑羽大公雞居然不是武大,卻竟然也如此妖異,難道它竟然是武大養的雞?可為什麼神雞道人跟三矮子都沒認出來呢?」
張五金腦中念頭閃動,而武大也越飛越近,速度之快,猶如天外流星,鬥雞場內外,人群如瘋似狂,除了張五金,也沒有人發現天空中飛過來的武大。
最先發現的,是單冠大公雞,它猛然昂頭,口中咯的一聲驚叫,剛要從黑羽大公雞屍體上跳開,武大已經到了,雙爪一伸,一爪扣住單冠大公雞脖子,另一爪壓著它背,不但把單冠大公雞壓得趴倒在地,爪子一揮,竟還把單冠大公雞的脖子生生給扯斷了,雞血噴出來有兩三米遠。
異變突生,而且如此詭奇,沸騰的鬥雞場剎時靜如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的看著那不高的土台,還有台子上,那隻超過半人高的,紅毛雙寇大公雞。
張五金這才發現,這隻大公雞尾巴上也有一撮黑毛,只不過體形比先那隻黑羽大公雞還要大一圈,而最大的區別是氣勢。
如果說,黑羽大公雞有將軍之猛,那這隻大公雞,就有元帥之威。
「白骨露野,千里無雞。」本來悲痛欲絕的武三,看到這隻大公雞,徹底傻了,口中喃喃: 「大師兄?」
「大矮子。」剛剛爬上台的武二也傻了,哈著嘴的模樣,象一隻雷驚了的蛤蟆,可憐又醜陋。
「咯。」武大昂頭看著他,嘴中發出咯的一聲,其聲清脆凜冽,有金鐵之音,武二一驚,不自禁往後一退,不想後面是空的,一個失腳,從台子上一跤摔了下來,後腦著地,昏了過去。
「大師兄,好一招千里無雞啊。」
武二這一摔,呆愣的武三才猛然清醒過來,一面叫著,一面狂跳起來就往台子上爬,台子並不高,也就是一米左右,但武三狂喜之下,一時竟然爬不上去。
武大歪著脖子看著他,似乎有些同情,又似乎有些不屑,不過武三努力一番後,終於爬了上去,他剛要站起來撲向武大,武大突地翅膀一振,沖天而起,越飛越高,竟一直飛過了山包,眨眼便失去了蹤影。
「大師兄?」武三傻在台子上,看著武大消失的方向,喃喃的叫。
張五金也有些發傻,武大倏忽而來,倏忽而去,一擊絕殺,隨即便振翅而去,這樣的風格,象極了傳說中的俠士。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那天他念給小明的詩,其實用在武大身上,更加合適。
尤其是武三說的那什麼白骨露野,千里無雞,還真是有感覺啊,太有感覺了。
「他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隻雞,或者,真象三矮子和神雞道人認為的,他已經將神魂附在了雞身上,人即雞,雞即人,人中的隱者,雞中的俠客。」
看著武大消失的方向,張五金竟是有些痴了。
武二摔那一跤,一米高的台子,竟然就摔死了,不過武三說他是給武大收了神魂,嚇死的,張五金當然也不會跟他辨,因為武三每次都說不清楚,或者說不願說清楚,只說人與雞,元神合一,這不扯嗎?
可看著這些詭異的雞,尤其是武大那飛越千米的驚天一擊,張五金又有些迷惘。
無論是何月仙,還是古華,都是給武二放的雞,武二即然死了,這案子也就算結了,神雞道人給了張五金一小葫蘆藥,又告訴了他手法,按摩頭頂上的幾個穴位,把郁著的氣推開,加上藥性,放雞就能解了。
張五金當天下午就坐飛機回了春城,本來神雞道人要留他喝幾天酒,但他不回不行啊,胡蝶打了電話來,她居然來了春城,而且惡狠狠的威脅他:「敏敏也在,她都告訴我了,我們是中了你的邪術,你要負責,立刻出現,如果晚上八點前我看不到你,我們姐妹兩個就闖到你家裡去,認你老婆做姐姐。」
她惡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