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走出去沒有幾步,所以紅菱趕忙點了點頭跑回去了,結果她蹲下來跟那人一說,那人就連連點頭,顯然是個被生活所迫的中年大叔,所以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跟著紅菱跑過來了,手裡拎著個八十年代的破皮包,
「老闆,你要是用我的話,讓我幹什麼都行啊,我家裡好幾個孩子都在上學,現在這錢真是不好賺,難道您關照我,我姓譚,您叫我老譚就行了,」他說話的時候,表情緊張,語氣鄭重,好像生怕得罪了林強這位伯樂一樣,
「譚哥,你是本地人吧,」
「我是本地人,但我家在北方,我和我老婆也是兩地分居,沒辦法,現在的日子太難過了,我老婆在北方一家棉紡廠打工過不了,我們就這麼湊合著過,嗨,活著唄,其實好些人不也都這樣嘛,老闆,您看您是留下我——」
林強一笑:「譚哥,我看你這手藝實在是登峰造極,所以我肯定要留下你的,這樣吧,你現在就回去安排安排,我這裡有五萬塊錢,你先給家裡寄回去,就算是我提前發給你五個月的工資了,食宿方面都算我的,你覺得能接受嘛,」
「一個月一萬塊錢,老闆您不是開玩笑吧,我這人什麼都不會,就會玩個根雕什麼的,到您的公司裡面頂多也就是打雜,所以您給我五千塊錢我就感激不盡了,還說什麼一萬塊錢,實在是不敢當,我和我老婆一個月加起來也就四千塊錢呢,」
「那是以前了,」林強笑了笑說:「譚哥,我看你先回家收拾收拾,然後就到賓館裡面去找我,以後你的用處可大著呢,」
老譚高興地什麼似的:「老闆,我沒什麼可收拾的,值錢的東西全都在北方,我就這麼一個破皮包,現在就能跟你走,」
林強說道:「以後別管我叫老闆了,叫強子就行,」
「那哪行,您給我飯吃,又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哪能那麼沒規矩呢,以後您就是我的老闆,」老譚謹慎的說道,林強心想,他可能是好多年都賺不到錢,混的太落魄了,再加上生活壓力太大,所以沒自信,就好像自己前段時間一樣,
「那行,你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在路上林強又了解了他一些事情,他叫譚青,以前是搞文學的,但這年頭搞文學除非是出類拔萃的,不然根本沒得搞,所以基本上也就放下了,炮到馬路上來賣根雕,他現場給林強雕刻了一隻,用堅硬的花梨木,一隻手固定轉動,另一隻手拿著一把奇怪的小刀翻飛起來,頓時木屑碎玉一樣從手中撒落,頃刻之間,惟妙惟肖,凹凸有致的一件作品就呈現在眼前,速度快的令人觀止,
林強心想,這麼快點速度要是用來使刀只怕連影子都看不到,而且那木頭那麼硬,他一刀下去,深入一寸,這絕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再者說,一雙整天拿刻刀的手,怎麼可能如此細膩而完好呢,
「譚哥,你是不是練過武功,」林強直言不諱的說,
「練過,打小就練,我爸我媽教我的,說是讓我強身健體,他們倆教我練飛刀,就這麼扔出去,開始的時候我扔不出去,可他們讓我每年都練,結果上小學的時候,我隔著好幾十米都能準確的打中人的穴道,練過,」譚青用樸實的語言,述說著自己的過去,
「可那玩意兒沒啥用,不能當飯吃,後來我就用它來雕刻,這刻刀其實就是我的飛刀,沒用,一點用也沒有,逗著自己玩還行,」老譚一甩手,刻刀飛出,正中前面十米開外一顆大樹,方沐月頓時驚呼:「好棒好棒,他釘住了一隻螳螂,」
「是螳螂的腿,」林強嘻嘻一笑,對譚青說:「這太有用了,」
老譚苦笑:「有啥用,是能幹鉗工啊,還是能幹車工,是可以製圖啊,還是可以做表搞策劃呀,炒股票,玩金融跟飛刀就更沒關係了,純粹就是自娛自樂,老闆您就別羞臊我了,」林強鄭重地說:「你還能再快點嗎,」
老譚說道:「飛刀這玩意兒他是不可能比子彈更快的,但他要傷人,有它的竅門,首先手是不會動的,再者發射之前會經過很多的計算,所以,子彈是死的,而飛刀有角度能拐彎,就像踢足球一樣,存在好多的弧度,所以它是活的,不過殺人的事兒我可不干,我爸爸媽媽說過,這玩意兒就是強身健體,再說我也沒有殺人的膽兒,我膽兒小,」
林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