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偉的目光灼灼,擺明這就是一個誘餌,一個陷阱,你不沖,咒語吟誦結束,對方的戰力無端端就多了三成;你沖,以三百沖一千,本就占據劣勢,更重要的是,這三百人的目的並非殺敵,而是要打斷魔法師的咒語,光這一條,敵人就能進行針對性防禦,就算成功,也將付出巨大的代價。
段天賜和釋小海已經彎下了腰準備衝鋒,因為這根本別無選擇。
但段天道就只說了一句話:「動手!」
就在他說出這兩個字的一瞬間,變化突然發生了!tqr1
呂偉眉梢微挑,一指點出,正中一柄從背後刺入的刀鋒,只聽得啪的一聲,刀身碎裂迸射而散,持刀的一名修道者被活活震死。
一名紅袍祭祀模樣的修道者拿著柄餵毒的漆黑匕首,悄無聲息從呂偉的後方刺向他的後腰,只要鋒尖能夠刺破一點肌膚那便夠了。
但呂偉沒有轉身,只不過手指回戳,就解決了這個威脅。
趙霸道陣營的很多人都在同一時刻遭遇刺殺,呼叫聲此起彼伏,這些刺客無論得手或沒有得手,統統斃命。
當段天道說出那句動手後,趙霸道一方的陣營里,至少發生了數百起刺殺,數百名穿著各異的修道者,向著身邊最重要的角色發起攻擊。
有很多很厲害的修道者,就死在自己最親近最相信的人手中。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這數百名在趙霸道陣營潛伏多年暗子此刻毫不猶豫暴露身份,在陣營中掀起混亂,其實只是為了掩護最重要的幾處行動。
魔法師本就是身體最孱弱的修煉者,他們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冥想和這個世界的某種神秘力量溝通,對於自身的鍛煉,身體本身的力量自然缺乏足夠的底蘊。
但在戰場上,魔法師卻是最令人感到忌憚的人物,於是魔法師也就成了敵營最想刺殺的人,相對應,對魔法師的保護也最嚴密。
呂偉對兩位魔法師的保護不可謂不嚴密,距離他本就不遠,而且身邊還有重重保護,只是再如何謹慎,也沒有人能預料到此時的局面。
誰在戰場上見過,數百名刺客,忽然一起出手的畫面?誰能想到你身邊最忠誠的朋友甚至是髮小,忽然變成了最冷酷的刺客?
這個畫面很冷。
很硬。
甚至比兩方衝撞廝殺還要壯觀!
呂偉的陣營有火焰在燃燒。
一個黑袍魔法師被戳了無數個洞,流出來的血都是黑的。
一個紅袍魔法師的頭顱早就不在它原本該在的地方,那具盤坐於地的屍體,卻怎麼也不肯倒下。
這種局面,沒有任何人能夠預料,就連呂偉都來不及反應,兩名魔法師就這樣死在了這絕命的刺殺里。
刺殺,準確的說是這場陣前的叛亂,很快被平息了。
鮮血染紅了空曠的平原,死者里有一小半都是叛亂者,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都是段天道這一方的人。
呂偉臉上的情緒極為複雜,望向段天道:「這真是出乎意料的一個局面。」
段天道神情平靜,即便數百自己人血染敵營,心不亂,眉亦不亂:「自古以來,互相滲透就是你我常做的事,一點也不奇怪。他們不是戰士,他們是死士。」
呂偉吸了口氣:「這些人或者來自各大修道家族,或者來自趙霸道的修道陣營,彼此之間都不認識,事先你又如何聯繫他們?布下此局?」
段天道搖了搖頭:「不需要事先聯繫,也不需要組織,這都是天機那個老頭子多年來的安排,我段天道說動手,他們就動手,一百人換你兩百人加兩個魔法師,夠了。雖然他們都死了,但很值得。」
很平靜的幾句話,卻像剛剛結束的這場刺殺一樣,很硬很冷很壯觀。
「現在簡單了,想要報仇,來。」
段天道平靜的張開雙臂,一個黑兵成員走到他身後,替他解開外衣,露出裡面圓潤有力的肌肉,另一個黑兵成員把一套沉重的盔甲,認真地穿戴到段天道的身上。
段天賜的喉嚨很乾,看著盔甲上那些繁密複雜,如同人生般的線條,低聲道:「其實我可以救一些人」
第一千六百五十九章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