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給條活路行不行吶?不要一點面子都不給嘛……」劉戎一看,沒招了,扭著上身,開始搖謝瑜的胳膊耍賴,兩條馬尾在身後晃來晃去。
謝瑜給她這副撒潑打諢的樣子逗樂了,卻還是搖頭,「不行,這是原則問題。你吃虧了懂不懂?」
劉戎歪頭,眼神純淨地望著他,「我哪兒吃虧了?」
謝瑜愣了,好半天才組織好語言,「你一個姑娘家,這方面怎麼就那麼沒有自覺呢?」
「……?」
「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
「懂!可他也沒把我怎麼樣啊?我還來著月事呢,即使他想怎麼樣,也不能怎麼樣……」
「哎喲,我的天吶!」謝瑜突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他一個大男人,把你脫光衣服摸了個遍,完了,還要你跟他道歉?你這麼就這麼二呢?」
「你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劉戎皺眉,「我道歉還不是為了你嗎?莊賢也是好心,你是大夫,你也知道,刮痧確實能緩解我的腹痛。人家出發點也是好的。再說了,他也沒……摸我全身來著,不就是後背嗎?」
「你知道?我聽江英傑說,你當時都暈過去了,你還幫著他說好話!你是不是巴不得他多摸你幾下?還上趕著給他餵東西吃呢……」
「你看見了?」劉戎腮幫子氣鼓鼓的,「你都看見我在外邊賠笑臉了,你還這麼說我,有意思嗎?」說完,拾起地上剛才謝瑜用來寫字的松枝,就泄憤地砸了出去。
謝瑜一看劉戎嘟著嘴,不說話了,頓時態度又軟化下來,嘟囔一句,「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德行,得了便宜還賣乖……」話沒說完,臉頰突然被人捧住了,皮膚上突然傳來一陣溫熱柔軟的觸感。
謝瑜眨巴眨巴眼,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被人親了,面前的劉戎誇張地撅起嘴巴,眼底滿含笑意,「現在你也得便宜了,還生氣嗎?」
謝瑜眉眼一動,眸中露出一抹狡黠,「嗯……容在下考慮考慮……」
劉戎笑出兩個小酒窩,伸手摟住謝瑜的脖子,又湊近他「吧唧」了一口,小聲道,「別生氣了……別生氣了嘛……」繞著他的脖子,嗲聲細氣地撒嬌,一改往日的男人婆形象,盡顯女兒之態。
謝瑜一開始還板著臉,沒堅持多久,對望劉戎的眼神中,就已寒冰漸化,填滿了寵溺,嘴上卻依舊得理不饒人,「你是不是對所有男人都這樣?」
「哪有?」劉戎眉毛一挑,與謝瑜貼面耳語,「我只對你這樣……」
這句話終於成功讓謝瑜再次展露出笑容,房間內霎時都變得明媚起來。
史隘乾吃飽喝足,撩開門帘,走進廚房,「你們倆在幹嘛呢?老半天不出來?」抬頭一望,看到劉戎垂著兩條馬尾辮的背影,正站在灶台邊,仰頭喝藥。謝瑜站在她面前,一臉嚴肅地,正監督她呢。
兩人之間,隔著一步遠,看不出什麼異樣。
當夜,劉戎他們幾人,圍著爐火,睡得格外香甜。
屋外的暴風雪越下越大,窗欞被凜冽的寒風吹得呼呼作響。
早先終於逃開莊賢追趕的土匪婆娘,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雪地里,「咯吱咯吱」踩著雪,一路急奔。
突然間,她好像撞上了一堵牆,「嘭」地一聲,整個人被反彈回來,摔在地上,滿身滿頭都是白,疼得她好半天爬不起身。
「大雪天的,怎麼會有個婆娘在荒郊野外?」
土匪婆聞聲抬頭,這一看,不得了,給她嚇了好大一跳!
自己剛才哪裡是撞著牆?分明是撞著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一個長得十分英俊的男人。
土匪婆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男人,一時間竟有些看呆了,忘了要爬起來,直到十多個軍人打扮的男人,陸續出現在視野中,她才猛然醒悟,大喊大叫得像個瘋子,撒腿又朝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去,霎時消失在暴風雪中。
「喂!」一個斥候想出聲制止。
程狼道:「甭管了,先找地方歇息。這雪還會下得更大。」
「是。」副官領命,帶著隊伍,繼續前進。
半個時辰後,程狼帶著十四個剩餘的斥候,尋到一處低矮的山洞,在裡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