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回令其心生反叛。而若是陛下下旨,李淵要麼遵從,要麼便撕破偽裝,及早暴露也對陛下有利防範啊!」裴矩無奈的說道。
「紫煙,你以為裴大人所說如何?」楊廣有些木然的回頭望著袁紫煙。
李淵很快就要反了,這是板上釘釘的歷史大事件,但為了以後不受人把柄,袁紫煙思索片刻說道:「陛下,我認為裴大人說的很有道理。其實上次瓦崗軍作亂,就該派李大人出兵,這次需得要好言相勸,許以重利方能取消君臣之間的隔閡。否則,正如裴大人所說,李大人不想謀反也會被某些人逼得反了!」
「紫煙姑娘,你是在說老臣嗎?老臣可擔不起這麼大的罪名!」宇文化及聽得出袁紫煙話裡有話,連忙替自己辯解。
「宇文大人,擔不起也得擔著,這個時候什麼事兒都沒法計較了。」袁紫煙不悅的反駁一句。
楊廣隨即下令,命李淵盡起兵馬平叛瓦崗軍,大功告成之後,封為親王,凌駕一切王公貴族以及朝臣之上,等於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不能不說,楊廣拿出了極大的誠意,這也是他能拿出的最大誠意,等於是同掌江山。
但是這個誠意來得太晚,而且這個利誘對於李淵來說也算不得最大,只要上面還有一個人壓著自己,那頭頂的這座大山就沒法除掉,照樣每天活得戰戰兢兢。
接到加急聖旨的李淵陷入了最大的矛盾糾結之中,亮劍的時刻終於到了,卻是他最不想面對的事情,因為他看不到前程如何,也許繁花似錦,也許是萬劫不復。
前者尚有無窮險境,而後者卻是他難以承受的。
李淵愁得一天一夜沒吃沒喝沒睡,早上一看,眼圈黑了,鬢邊白了,哎,又是一聲長嘆,不停的在屋內走來走去。
「大哥,四弟,父親為何一日不出屋?」李世民不放心,找到李建成問道。
「二哥,你還不知道吧?狗皇帝給父親下了旨,讓去平叛瓦崗軍。父親這才猶豫不決,舉棋不定。」不等李建成說話,李元吉不以為然的說道。
哦?李世民眼中露出一抹神采,急忙說道:「那皇帝是想藉此消磨我軍實力,父親還有何猶豫,當速速起兵啊!」
「父親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上了年紀,更是做事不夠果斷,瞻前顧後,我等都不怕死,也敢搭上全家人的身家性命,反倒是父親為難成這樣。」李建成口氣里還帶有幾分不屑。
「既然兄弟齊心,我等便去勸告父親!」李世民說完,已經興沖沖的一隻腳邁出了門檻,卻被李建成喊住:「二弟,莫急,我自有妙計。」
「不知大哥有何打算?」李世民急忙問道。
「嘿嘿,二哥,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剛剛大婚,還是回去陪嫂子去吧。」李元吉不由分說,就將李世民給推了出來,李世民還想再問上兩句,李元吉卻關上了房門,扔出一句話來:「我與大哥還有要事相商。」
你?李世民十分惱怒,明擺著這倆兄弟根本沒把自己放到眼裡,但是此時冒然去找父親,似乎也有些不妥。
也罷,就看這兄弟二人怎麼出主意,反正大局已定,也不急於一時,於是怏怏回到自己房中。
長孫無垢正在忙著刺繡,一聽李世民回來,心頭一喜,卻不小心扎破了手指,李世民連忙上前,關切的問道:「為何如此不小心。」
「在家時母親便常常訓斥我魯莽,讓夫君見笑了。」長孫無垢微微一笑。
「哎,家中不缺繡工,你不用做這麼多。」李世民說著懶洋洋的坐下,長孫無垢連忙替他端來一杯香茶。
「也並非是我用,大嫂說我的女紅好,我這是替她做的。」長孫無垢笑道。
李世民一聽就惱了,不由分說,抓起刺繡,手頭髮力,瞬間撕成數片,然後狠狠扔在地上,不悅道:「同為李家兒媳,你無需如此謹小慎微,卑躬屈膝。那鄭氏論起出身品貌,一樣都比不上你。」
長孫無垢雖沒來及阻止,但也並不驚慌,依舊不急不緩的說道:「妯娌之間,互相幫襯著點也並沒有什麼。」
「可她擺明是以長嫂的身份壓你,藉此使喚你!你自幼博涉群書,難道這個都看不出來?」李世民眼中冒火的說道。
「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