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應,徐正又喊了他一聲:「江總?」
江嶼川緩了好幾秒,才能勉強發出沙啞頹靡的聲音來,「我知道了。」
車子一路往徐正給的地址狂飆。
他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到了目的地,江晚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在那兒,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皮膚潰爛成肉糜,嘴裡是乾涸的大片血跡,破爛不堪的躺在一片濕濘污水裡。
她伸著手,死死盯著大門的方向,像是心愿未了。
江嶼川一把將她抱進懷裡,「晚晚?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江晚攥著他的手臂,眼底憤恨難平。
她舌頭被割了,只能發出「啊啊嗚嗚」粗噶難聽的聲音。
她執拗的盯著江嶼川,拉著他的手,在他手心裡,一筆一划的寫下——
「薄、寒、時。」
是薄寒時把她弄成這樣的。
江嶼川閉了閉眼,眼淚砸下來,「晚晚,當初你就該聽我的話,離薄寒時遠一點,你為什麼就是執迷不悟呢?」
如果她聽他的話,安生一點,怎麼也不會是這個下場。
他早就不止一次的提醒過她,薄寒時心狠手辣,手段雷厲,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
江晚又在他掌心寫下兩個字:「報、仇。」
——哥,幫我報仇。
江嶼川雙眼赤紅,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嗓音哽咽至極:「晚晚,你怎麼到死都不明白,你錯在哪裡?是哥對不起你,如果我好好管教你,你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江晚不死心的拽他衣袖,眼底難平的恨意寫滿了「報仇」的情緒。
可她實在撐不住了,氣息越來越弱。
江嶼川將她一把橫抱起來,往外面沖,「晚晚,哥帶你去醫院,你堅持一下!」
剛到車門邊,江晚攥著他的手,陡然垂了下來。
他抱著她,僵在那兒,一時沒了動作。
「晚晚」
江晚咽氣了。
可她的雙眼,卻還死死的睜著。
死不瞑目,是最可憐也是最悲哀的。
「晚晚」
他嘗試著,又低低的喊了她一聲。
可是江晚再也沒了回應。
他僵在寒夜裡,抱著江晚跪在地上,不知凝滯了多久,終是抬手,緩緩撫過她的雙眼。
「晚晚,哥帶你回家,別再任性了。」
沈茵是第二天清晨接到電話的。
江嶼川的聲音悲慟至極,沙啞的像是一夜未眠。
她感覺對面的人情緒有些古怪,「江嶼川,你你怎麼了?」
「晚晚死了。茵茵,你能來陪陪我嗎?」
沈茵心跳猛然一滯。
江晚死了?
是是薄寒時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