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縣令頓時一驚,難道一個紙紮的人還能出什麼么蛾子?
他正準備讓人去看看棺材裡究竟怎麼回事呢,就看到去而復返的素辛就像一道幽靈…哦錯,是閃電一樣沖入院中。
竟是比兩個衙差還先一步掠至棺材旁邊,同時順手將兩人擋了回去,「不要過來——」
只見素辛的身形此時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也不知道怎麼動作的,就感覺到前方空間就像熱氣升騰一樣。
轉瞬間,那種腐臭味漸漸消失,人們的睡意頓消,身體傳來一陣脫力的感覺,心有餘悸。
再次定睛看去,發現院中放棺材的地方燒起了一團幽藍色的火焰。
那火焰也是怪異,沒有柴火,就像是有什麼東西黏在那棺材上一樣,一直燃燒著,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股股濃煙升騰起來。
不過那煙霧卻沒有散開,而是被完全束縛在那一方空間裡。
看去就像是一個大大的倒扣的炒鍋一樣。
藍色的火焰一直將裡面的東西徹底燒完才慢慢停了下來。
素辛心中一陣肉疼。
她現在手段本來就很少,現在案子還沒查到眉目了,就浪費了一張烈焰符。
不過剛才形勢十分危急,若是她再慢上一分的話,這裡所有人都要遭殃——瘟疫。
她身為堂堂靈異大偵探怎會讓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下發生?!
就算是這些已經被烈焰符灼燒後的煙霧,對普通人身體也是有害。
最好在正午的時候,經歷烈陽灼燒之後,再撤去防禦罩。
素辛抬頭看了看天,此時已近傍晚了,太陽西沉,陽力不足,看來只能等明天才行了。
她的靈符都是直接打在地上的,上面也有一些障眼法,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是那麼巧,被人破壞了。
這些濃霧進入這本來就死氣沉沉的縣城,無異雪上加霜。
這樣的橋段素辛以前看那些電影電視裡就很多,雖然一部分是為了劇情需要,要那麼一點跌宕起伏才能更精彩。
但這是現實,不是影視,她的一舉一動每一個決定都牽扯到無數人的身家性命,必須謹慎更謹慎才行。
素辛不放心讓其他人在這裡守著,所以決定自己留下來,親自守到明天。
另一邊,房縣令已經讓人把邢家的人叫來了。
邢母聽說把自己兒子直接燒成飛灰了,登時就氣運了過去。
房縣令讓人把她扶下去,叫大夫來好生看著。
邢家娘子神情淒楚,但是在聽到自己丈夫直接被焚化時,並沒有像邢母那樣驚詫強烈。
房縣令雙眼如炬,頓覺其中莫非有什麼蹊蹺。
直接將驚堂木一拍,厲聲喝問道:「好個大膽刁婦,竟敢謀害親夫,以那般殘忍的手段將其屍首剁成肉醬,如此惡毒行徑,實在令人髮指,來人啊,給我重刑伺候!」
邢家娘子身體頓時就癱倒地上了,露出驚恐的神情,一下子就懵了。
「肉醬?」她慌亂地搖著頭,口中喃喃著:「不,不,怎麼可能?不,不會這樣的」
房縣令心中暗道,其中果然有貓膩。
這次若不是突然出現棺材落地,以及那素辛從旁協助,恐怕還發現不了這一起詭異的案子。
他心中當然也非常清楚,以這樣一個弱質女流,還要帶著三個孩子,料理家務,是萬不可能有機會或者說有能力將一個一百多斤的人剁成肉醬的,其中定有蹊蹺。
可是她作為妻子,就算不是那個「兇手」,肯定也知道一些事情。
若只是尋常的問話,對方肯定不會從實招來,用這一招驚喝,先擊垮對方的心理防線,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素辛盤膝坐在偏院中,身上拍了防禦符,神識外放,時刻注意周圍動靜。
這一坐就是一整晚,好在縣衙的人還記得她,一早就給她送吃的東西來了。
正吃著,一個衙役進來,恭敬地秉道:「素辛大師,我們大人有請。」
素辛看看天空,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依舊坐在原地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