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江老太太的無視,毫不加掩飾的厭惡,江晚禾面色平靜,毫無波瀾。
自從小姑姑江千雪江去世後,奶奶便對她心生怨恨,從未給她任何好臉色。
為了避免祖孫二人矛盾越積越深,江雲山打小就安置江晚禾在姥姥家生活,只有過年過節才回老宅吃團圓飯。
儘管每年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但江晚禾沒哪次能躲得過她的冷嘲熱諷。
二十年下來,她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江雲山起身迎了上去,扶著老太太坐下,「母親,您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老太太信佛,一直住在西院吃齋念佛,平日裡鮮少踏出西院半步,家中大小事務更是一概不理。
她怒瞪江雲山,厲聲道:「牛不喝水強按頭,我今天要是不來,你是不是要逼著郁川離開嘉禾集團啊?」
江老太太看向周郁川,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過來。
周郁川心神領會,起身換了座位。
「郁川,雖說江家收養了你,對你有養育之恩,但不必拿你後半輩子的幸福去償還。」
周郁川看了眼江雲山,不太敢接江老太太的話。
江老太太和江晚禾皆不知道當年他與江雲山等價交換之事。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江老太太冷哼一聲,瞥了一眼江晚禾,又繼續道:「她又不是三歲小孩,當年不知檢點做了那種丟人現眼的事情,卻還想讓別人為她的錯誤買單,這不是笑話嗎?她要跳樓自盡,你也要拉一個人給她墊背嗎?」
「就是因為你縱容她,所以她才這樣無法無天,丟盡了我們江家的臉面。」
江晚禾心尖一顫。
不知檢點,丟人現眼……那一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道真如周郁川所言,她識人不清愛上了一個渣男,還懷了他的孩子。他拋棄了她和孩子,她心灰意冷,選擇了自殺?
江晚禾把目光投向江雲山,後者不著痕跡挪開,顯然是不想提及當年的事情。
不行,她得找個機會向父親問清楚。
「母親,當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江雲山沉聲問道:「是誰去你那裡亂嚼舌根。」
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沒幾個,老太太也是一直被蒙在鼓裡的。
想到這裡,江雲山的面色又沉了幾分。
「你甭管到底是誰告訴我的,這個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江老太太重重地磕了一下茶杯,話鋒一轉道:「你昏迷住院這段時間,公司動盪不安,要不是郁川力挽狂瀾,沒準嘉禾已經不存在了。」
「郁川他就是我們江家的大功臣,你要是為一己私慾將他趕出嘉禾,我第一個不同意。」
江晚禾算是看明白了,當年發生的事情,其實江老太太也並不知情,她要是知情,也定然不會忍到今天才來對她發難。
她要是沒猜錯的話,江老太太應該也知道她和傅可沅身份調換的事情了。
江老太太今天不僅僅要護著周郁川,更是要把她的親生孫女傅可沅給接回江家。
她倒是想看看,他們這幾個人今天要怎麼把這齣戲給唱了。
江雲山心裡憋著一口氣,面色甚是難看,「母親,我從未說過要把郁川趕出嘉禾。」
他雖然醒過來不過數日,但公司的現狀,助理都已經跟他說了。自從他車禍昏迷後,大權直接落在了周郁川的手裡。
嘉禾集團內部經歷了大換血,周郁川也在暗中栽培他自己的親信。
現在的嘉禾集團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嘉禾集團了,哪怕江雲山說讓他退出,想必會有不少人跳出來阻攔他的決定。
「那就好。」江老太太斜睨了一眼江晚禾,「我是怕有些人因愛生恨,故意到你這裡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