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羅斯也在考慮事情,墨菲在心中自語,盤點這具身體前主人的光榮歷史,「十六歲從公立中學退學;做過一個月的剪草工人,唯一得到的是花粉熱;幹過汽車修理工,維修中弄壞客戶的汽車被辭退;走上洛杉磯的街頭想販賣毒品,膽子太小沒做成;偷過井蓋和機場柵欄網,好在及時醒悟也沒有被抓;……」
「你可真夠慘的啊。」
墨菲又重複了一年來自語時說過最多的一句話,相比於現在,以前的自己簡直要幸運太多了,之前生活在太平洋對岸的自己,不過是不入流的電影學院的學生,即將面對畢業就要失業的事實而已,但如今的自己,以後要怎麼過下去?
曾經的那個傢伙,無疑是個見錢眼開的蠢貨,墨菲承認自己也見錢眼開,但絕對不會做出那個傢伙被送進監獄那樣的蠢事。
當初他作為一個所謂的自由記者,竟然接受一家私人偵探社的僱傭,不但去拍攝傳媒大亨薩默-雷石東的個人隱私,還闖入對方的私人宅邸,被抓了現形,混亂中還失手將一個在雷石東宅邸做客的英國導演的腦袋打出了問題,原本繳納一定的罰金就能脫身,然而薩默-雷石東感覺顏面大失,親自向洛杉磯警方施壓,導致他不得不在監獄裡蹲了一年。
監獄中的一年絕對不是那麼好過的,墨菲身上的數道傷疤都是最好的明證,如果不是結識了羅斯這個地頭蛇,或許會過的更加悽慘,更為重要的是,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年的寶貴時間被完完全全浪費掉了。
那個倒霉的傢伙絕對是一個蠢貨,很明顯捲入了一場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夠參與的爭鬥中,成為了可憐的炮灰。
這是原本的那個墨菲貪心和成長付出的代價,卻要他來承擔後果。
墨菲也承認這些經歷是咎由自取,被他打傷的那個英國導演據說還留下了後遺症,腦袋不好使了,但前任的錯誤要他付出代價,心中總是難以釋懷。
尤其是直接將他送進監獄的薩默-雷石東,墨菲記得很清楚,由於對方向加州司法系統施加的巨大壓力,不但導致了自己的牢獄之災,還連在洛杉磯的立足之地房子都被強制沒收,以抵充罰金。
由於監獄裡面絕不好受的經歷,墨菲對此耿耿於懷,不過他很清楚,薩默-雷石東是不折不扣的一條巨龍,絕對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招惹的,像這樣的巨頭,如果是手持寶劍的屠龍勇士站在面前,或許會低頭看上一眼,換成是他這樣赤手空拳的流浪漢,對方恐怕連看都不會看。
如果說一年前的墨菲還是個學生,有些天真的話,那這一年的監獄生活,足以讓他明白,這個世界究竟有多麼的現實和冷酷。
對於他這樣的小人物來說,就連最基本的生存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汽車終於抵達洛杉磯,沒有在郊區停留,反而直接進入了市中心,不管怎麼說,墨菲都有著一個土生土長的洛杉磯人的記憶,加上這一年的親身感受,對於大洛杉磯地區的情況有些了解,跟這個國家大多數地方一樣,市中心代表的並不是繁華,反而是貧民窟的代名詞。
如果讓墨菲自己做個評價的話,那麼這個國家絕對是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
「墨菲,真的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旁邊的羅斯又一次開口,有時候監獄中結下的情誼,往往相對牢靠,「好萊塢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而且我們這樣的人,很難找到工作。」
任何一個圈子想要爬到比較靠上的位置,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萊塢只是墨菲的長遠目標,他的近期目標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如何能在這個國度生存下去。
簡單點來說,就是掙錢養活自己。
現在的他身無分文,連下一頓飯怎麼吃都不清楚。
「不用了,羅斯。」墨菲不想再一次進監獄浪費時間,依然搖頭說道,「如果我真的混不下去了,一定會去投靠你。」
賣******和軍火這份職業,墨菲認為並不適合自己。
「前面右拐……」
回想著這裡的路,墨菲提醒了下司機,「我在前面的三叉路口下車。」
那個傢伙的房子雖然被沒收了,但作為自由記者的一間工作室,卻是遠去英國的姑媽的公寓簡單改造的,也可以充當住處。
汽車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