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樣性也提高了建模工作的複雜度。
為了進一步放大建築的真實度,杜克特別要求潛意識邊緣中的城市必須體現不同時間跨度的現代建築美學,從包浩斯式建築,到摩天大樓,再到後現代風格。
這些都要依靠那些在業內地位並不是很高的數字特效師們完成。
別看現在的票房大製作動不動就上千個數字特效鏡頭,數字特效組的地位其實是相當尷尬的。
一方面他們是視覺特效影片的重要功臣,另一方面還沒有完全適應數字電影製作方式的好萊塢並沒有給他們應有的重視,這點從數字特效技術人員總是在片尾名單極其末尾的位置出現就不難看出。
稍微熟悉好萊塢製作的人都知道,大部分攝製組在拍攝的時候很少考慮到原始鏡頭如何與視覺特效和諧共處,只是一股腦把他們拍完的東西扔給數字特效部門,這也是為什麼數字特效經常被人稱為「後期處理」。
當然,情況正在一點點的改觀,而像杜克和詹姆斯?卡梅隆這種導演的項目,就是數字特效師的曙光——他們終於不再只是搞「後期處理」的了,在兩人的項目里,數字技術特效師們成功的滲透到電影從前期到後期的整個流程中。
《盜夢空間》的視覺特效總監、來自工業光魔的保羅?弗蘭克林從影片立項時就已經參與進來,光是這一點就是好萊塢業界罕見的事情,在整部電影的拍攝期間,他都是由杜克、安娜?普林茨、漢娜?瑟琳娜和約翰?施瓦茲曼等人組成的核心創作團隊的一員,飛往每一個拍攝地,參與取景,參與場景搭建和拍攝的討論,而且擁有充分的準備時間來收集特效參考。
工業光魔的特效團隊,通過此前眾多項目以及多年的合作,充分贏得了杜克的信任,此次《盜夢空間》的近2000個視覺特效鏡頭,將全部由工業光魔一家公司完成。
用了接近一個月的時間,杜克才完成了華納製片廠內所有的攝影棚戲份,然後劇組離開洛杉磯,租賃了兩架飛機,直接飛到日本的東京,開始在這裡拍攝為數不多的一些鏡頭。
其中,有一段在新幹線的戲,原來杜克是計劃實地拍攝,只是因為拍攝地點以及新幹線的管理方都存在一些不確定性,乾脆在攝影棚內搭景拍攝完成,在後期製作時,再使用cgi替換掉車窗外的景物就是了。
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曾經說過,杜克是想借拍攝進行一次環球旅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劇組工作繁忙,用於拍攝的時間也相當緊張,隨後還有其他戲份要趕,杜克到達東京以後,白天要用於拍攝,晚上則審看鏡頭以及處理其他方面的工作。
除了是一名導演,杜克畢竟還有其他的身份,還有一系列的投資和產業需要關注。
比如說他收購相對論的相應股份後,已經占據近四成投資和收益分成的《阿凡達》,正在北美和全世界發動狂轟濫炸般的宣傳攻勢,在十二月份也將推向全球院線市場。
東京臨時租賃的一片停機坪上,一片轟鳴聲中,一架直升飛機騰空而起,杜克抬頭看了看,等飛機盤旋一圈準備降落的時候,示意了下自己的場記。
「第七十八場,第十一幕……」
將場記牌放在主攝影機鏡頭前,場記大聲喊道,「現在開始!」
主攝影機鏡頭偏轉,對準了降落中的直升飛機,一直隨著飛機落回到停機坪上面,直升飛機停穩後,艙門被人從裡面拉開,約瑟夫?高登?萊維特和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先後跳了下來。
杜克做了個手勢,一名攝影助理操控的二號機立即對準了渡邊謙露出機艙的那張臉,用於錄音的麥克也從側面移動到了機艙邊。
「嘿,柯布先生。」渡邊謙對著萊昂納多的背影大聲喊道,等萊昂納多回過頭去,用誘惑的口吻說道,「如果讓你回家,回到在北美的孩子身邊,你意下如何?」
「這你做不到!」萊昂納多顯然不信任他,「沒人能做到!」
「比植夢還難嗎?」渡邊謙又說道。
約瑟夫?高登?萊維特對著前面的擺了擺頭,提醒道,「柯布,走吧。」
對家和孩子的渴望漸漸寫在了萊昂納多的臉上,他沒有聽從約瑟夫?高登?萊維特的提醒,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