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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 花下眠

前走。

    他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猛地迴轉身,快步往松清院而去。

    但是沒來得及。

    不是沒來得及阻止二哥對阿淵做什麼,而是他沒來得及做什麼。

    父親回來了!

    兄長和阿淵也都平安無事!

    家人失而復得的喜悅叫他慶幸萬分。

    可也叫他因此攢下了一個心結,他未能親手阻止二哥,將阿章帶回……

    雖說當下的結果再好不過,但對他而言,卻等同是未能親手修正自己的過錯。

    過錯未曾修正,便好似在那條錯誤的路上仍未能回頭。

    可現下,阿章說他一切都知道……

    罰他抄家規不是孩子氣,而是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枉他還覺得阿章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實則他一切的心思都被這個孩子看得清清楚楚!

    吳景逸眼中有淚水湧出。

    不管結果如何,阿章知道了,他才算是回了頭了!

    「百遍家規也不是那麼好抄的,沒個數月怕也抄不完。」吳景明看著胞弟說道:「且吳氏家規經百年世代修訂,自有珠璣在,三弟若用心抄寫,必當大有所得。」

    吳景逸抬手向兄長再施一禮,聲音因胸中翻湧而微顫卻透著堅定:「是,景逸謹記。」

    「責罰既定,便都起來罷。」定南王開口,面色從始至終未見什麼起伏。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

    老頭子倒如今學聰明了,什麼事都丟給兒孫、不,兒子不頂用——都丟給孫兒來處理了。

    年紀大了,的確也該多聽聽孩子們的話了。

    不得不說老頭子這一趟京師走回來,瞧著倒是想開了許多——莫非是又被鎮國公給罵了?

    罵罵也挺好的。

    每回被鎮國公罵,老頭子表面上黑著臉,可實則卻總會多少聽進去那麼一些。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不罵不行吧。

    偏偏這普天之下除了鎮國公之外也沒人敢罵,就像是那天註定的緣分克星,所以真有事還得找鎮國公。

    而待日後成了親家,罵起來也就更方便了。

    想到此處,老夫人不禁露出欣慰舒適的神態——真好,往後再也不必擔心丈夫會缺罵了。

    此事處理罷,老爺子還是帶著老三去了書房說話。

    回去的路上,吳恙語氣隨意地問男孩子:「既交予你來處置,為何不罰得重些?」

    丫鬟在前提燈,一家人走得很慢,徐氏和吳景明也看向次子。

    「我記得二哥曾同我說過,除自己外,旁人皆是拿來用的,而非是寄予全部希望的——若我自己都察覺不到二叔的異樣,只等著三叔提醒,縱然提醒了這一次,那下一次呢?」吳然認認真真地說著:「我未曾寄希望於三叔,故而三叔縱然旁觀,我也沒有太多怨憤。」

    且三叔與二叔本質上還是截然不同的。


    「二來,三叔並未真正鑄下大錯,那日我去尋二叔的路上,分明也察覺到了三叔的動搖……且他事後又去尋我,顯然還是回頭了。我事後想過,三叔究竟為何會回去,彼時他不知祖父父親尚在,大可繼續自己的計劃,而之所以及時回頭,不外乎是因為良知與親情罷了。」

    「是良知與親情叫三叔得以守住底線,我若藉此來重罰三叔,半點人情都不講,三叔會不會反倒覺得自己守住的親情毫無意義?如此一來,只怕反倒使人寒心,日子久了,若成了心結,豈不極易再生麻煩?」

    說完這些,又有些不確定地轉頭問身側少年:「二哥,我是不是做錯了?」

    「若單單是因心軟,確是錯了。」吳恙道:「既是出於如此考量,那便無錯。」

    得了兄長肯定,吳然咧嘴一笑,道:「但二哥放心,三叔之事既過了明面,也可叫我引以為戒,諸如此類之事日後我會多加留意的。我定用心好好學本領,幫二哥守好家中。」

    吳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徐氏和吳景明對視一眼,也是露出笑意。

    這傻小子,還一心一意想著要幫他二哥守好家中呢。

    殊不知,這分明是他二哥在幫他啊。

    看來得尋個適當的機會,將事情跟傻小子說開才好。

    不過在夫妻二人看來,這也不算什麼大事。

    甭管是二哥還是表兄,都還一樣是一家人。

    「臨元這兩日可有信來?倒不知情形如何了?」徐氏向吳恙問道。

    「母親放心,臨元局面還算安定。」吳恙很懂得自家娘親最關心的是什麼,特意補充道:「昭昭也一切都好。」

    徐氏笑著點頭,便又問起其它。

    吳然暗暗支著耳朵聽著,頻頻轉頭看向自家二哥。

    提起那位昭昭姑娘,二哥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想娶媳婦的人都這模樣嗎?

    一家人邊走邊閒話家常,吳世子就靜靜聽著,輕易不插嘴——說的不對必然還得挨掐,倆孩子還在,不能自取其辱。

    眼見世子院就在跟前,吳恙和吳然正要同父母行禮告退時,忽見得歲江疾步而來。

    行禮罷,昏暗夜色中歲江的聲音聽起來分外沉肅:「公子,松清院出事了。」

    四下陡然變得寂靜,似連風聲都消止了。

    吳恙等人來到松清院時,院中四下已燈火通亮。

    他們是最先趕到的。

    「人呢?」吳景明的聲音有些沙啞。

    一名近隨答道:「在園中,我等未敢擅動。」

    因著主人的喜好,松清院中最不缺的便是草木花樹,或應時令而開,或珍稀難尋,單是負責打理看護的花匠便足有近二十人,皆是天南海北尋來的巧匠——

    這處園子,歷來是個四季如春的去處。

    吳恙在園中的一座涼亭外,見到了躺在藤椅上的吳景令。

    男人著一襲寬大月白長衫,其上以金線織繡祥雲追月,墨發以白玉冠半束起,梳得極整潔,另一半則披散在腦後,縱今夜無月,發間亦有光華。

    身後一片春水綠波開得尚好,兩株垂絲海棠結了果,腳邊一叢墨蘭靜綻,清雅幽靜。

    清風拂過,香氣浮動——是藤椅上之人身上的薰香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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