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心,離開時,便是這名小太監將她們送出的御書房。
這小太監三言兩語間,便隱晦地表達了願意替她和母后效力之意。
這份示好,自然是再正常不過,這宮中的主子除了父皇和太后之外,便數她和母親了,但凡是還沒蠢到無可救藥的,豈會不知該怎麼做?
面對此等識趣之人,永嘉公主糟糕的心情略有好轉,遂重新端起茶盞,語氣隨意地問:「你來此處,可是有何要緊之事?」
「公主殿下怕還不知,今日早朝之上可是出大事了!」
永嘉公主嗤笑一聲。
「當下能有什麼大事。」
別是刻意誇大其詞,拿了雞皮蒜毛之事來哄她,就想要邀功吧。
真敢把她當作那等沒見過世面的來哄騙,她定不會輕饒。
「真真是大事,陛下要立儲,說是找回了在外多年的皇長子……」小太監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永嘉公主當即怔住。
海皇后握著繡針的手指一顫,吃驚地看向小太監。
皇長子?!
王爺……不,陛下何時有的皇長子?
是……是何人所出?
她竟一無所知……
「不知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先前可知有此事?」小太監謹慎地試探問道。
皇后張了張嘴,正要開口時,永嘉公主急聲道:「將前因後果仔細說明白了!」
「是。」小內監趕忙道:「起因本是今日幾位大人提議讓陛下充實後宮……」
他將起先眾臣的進言大致複述了一遍。
永嘉公主冷笑出聲,咬了咬牙。
「連家事也要管,我看他們分明是見不得我父皇和母后情深意篤,說什麼為國事大局,根本是各懷鬼胎算計!」
一旁兩名自密州跟來的侍女低下了眉眼。
這一幕並不稀奇,從前在密州時,每每有人提議讓陛下選側妃,或是有人送了美人兒來,公主皆是如此反應。
而一貫謹小慎微,從不過問插手王爺之事的王妃,對此也多半只是勸阻責備幾句。
說起來,似乎也挺值得深思的……
可從前再如何鬧,那是在密州啊。
當下這是京城,王爺成了陛下,豈還能如此不管不顧?
況且,若皇后已替陛下誕下了子嗣還且罷了,關鍵這麼多年以來只公主一個……
公主怎麼好意思鬧呢?
而現下這教訓不就來了嗎?
明面上公主再如何鬧,可王爺到底還是在外有了長子……
當下聽這意思,是要讓其認祖歸宗,繼承大統了!
皇后的神色有些怔然渾噩。
充實後宮……
這是她最怕聽到的四個字。
說來可笑且狹隘,起先她不願陛下起事,一則是怕陛下出事,二則便是……怕他當真坐上了這個位置之後,他身邊再不會只她一人。
縱然她或許永遠得不到他的心,可其他人也斷沒有這個機會,如此她便還能自欺欺人地當作他只是她一個人的——至少表面看來如此不是嗎?
可當下……
同那個突然出現的孩子相比,這些突然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她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問道:「這個孩子的生母……是何人?」
她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竟能叫他破例至此……
永嘉公主眼裡滿含恨色與諷刺。
做下如此不要臉的醜事,怕不是哪個窯子裡被贖出來的妓子。
這種人生下的賤種,也想搶走本屬於她和母親的一切嗎?——她的母親是皇后,未來的天子只該是她母后所出,誰也休想搶走她的父王,拆散他們一家!
自幼所聽所見,讓她對此極為敏感,母親自己畏手畏腳,還要強迫她也跟著畏手畏腳,以至於她最怕的事情便是父王有朝一日會不要她和母親,乃至於無形之中早已釀下了心病。
看出這位公主殿下的輕視與鄙夷,那內監低聲說道:「這位的來歷很不尋常……乃是元獻皇后之
654 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