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落人口舌的事兒,但是面上卻不顯,只道:「既然粗笨,你去回了你們太太,讓換了人來就是,她若不肯,就說是我說的。」她這般給如意支招,四個小丫頭嚇得心頭嘣嘣跳。
「可是……太太最近忙呢,孫女實在不忍心拿這些小事去擾她,況且這些小丫頭不過粗笨些,但勝在還算聽話,孫女覺著挺好。」老太太聽了這話細細打量了她,見她說的真心實意,就道:「既然你們姑娘這般說,我且留著你們,若再有這樣冒冒失失的事兒,自己去領板子去。」老太太說完就起身:「不是要去看菡萏的?」如意忙起身:「是呢,柴媽媽待會兒帶點回去插瓶。老太太屋子裡的長腰身美人瓶可還空著呢。」
老太太看了一回,略略有些興致,如意又吩咐丫頭們摘了那些含苞待放的,玉玉婷婷的給曉琴備著,等老太太回去的時候一道帶了回去。又讓唱晚親自給薛氏、趙如妙那裡送去,見如意這般周到,老太太心中讚許,面上不住點頭。
「太太這些天都在忙什麼?」回去的路上,老太太問柴媽媽,柴媽媽斟酌著,道:「想必是選秀的單子出來了,太太忙著給大小姐準備?」
「她能這般好心?她不從中阻撓就不錯了!」老太太說到這裡,想到了薛皇后可是薛氏的親姐姐!面上一僵,「你去問問,太太這些天要去哪兒,都見了什麼人,或者是要見什麼人?」
柴媽媽領命而去。
如意送走老太太后,心中舒暢,這真是意外之喜…精明如胡氏,定然是能想通這其中的貓膩,只是能把趙如妙拖下水也是極好的。她摩挲著玉鐲子,想著要不要再添些柴火,讓老太太的氣燒的更高?想想,還是作罷,畢竟那小丫頭也可憐。
「唱晚怎麼還沒回來?」如意問知畫,知畫著人去問了,半晌就來回話,面上帶著急色:「太太罰唱晚呢,說唱晚在她院子裡鬧騰,沒規矩。」
「怎麼回事?」唱晚雖說不如知畫穩重,可是也不是那輕狂的。
「唱晚捧著瓶子,在太太院子裡被銀盤撞了,連瓶帶花都碎了一地,太太鬧頭疼,說唱晚又吵著她…」知畫解釋,如意眯了眯眼,看來薛氏是知道她這邊發作了趙如妙的丫頭,這是在「禮尚往來」呢。
「姑娘要去哪兒?」知畫見如意起身,忙問道。
「去把唱晚接回來,你附耳過來。」如意在知畫耳邊嘀咕,而後帶著崔媽媽和芍藥、誠兒往薛氏的屋子去了。
唱晚正跪在薛氏的院子裡,見了如意,含著淚輕聲喊了一聲:「姑娘。」如意對她點頭安撫,就拾級而上到了薛氏正房門口:「女兒給太太請安。」
「喲,大姑娘來了。」林媽媽親自打起帘子,薛氏正歪坐在美人榻上,撫著額頭,一副痛苦的模樣。
「你來了。」薛氏要起身,林媽媽忙攔著:「太太,你頭正痛著,先躺躺,藥馬上就熬好了。」
「女兒給太太請安,不知太太身子抱恙,前來擾了母親……」如意說著場面話,不過除了福身見禮之外,一點都沒往前走的意思,薛氏心中暗恨,面上還得裝出大度模樣:「無妨,老毛病了,聽得院子裡吵鬧,就覺得越發嚴重了。」
「上善居菡萏正含苞,女兒想著摘些來送給太太以表孝心,哪知唱晚是個冒失的……吵到了太太……太太罰她,女兒原不該多嘴,只是…」這一口一個「女兒」聽得薛氏直反胃,不耐的揮手制止這些場面話:「聽說她追妙兒的丫頭都追到老太太跟前去了……可知是個精神好、眼睛尖的,怎麼到了我的院子就這般冒冒失失的……難不成我這正經太太的屋子比不過上善居?讓她心裡一點懼怕也無?」薛氏質問,又接著說:「好好兒的丫頭去摘幾朵花兒草兒的,你的丫頭就在老太太面前來這一出,可知你的花兒草兒矜貴,我可受用不起!」薛氏不愛和如意虛以委蛇,沉不住氣的先說出心裡話來,林媽媽在心底著急,這跟說好的可不一樣。
「你跪下!」薛氏突然發作,如意一詫,還是聽話的跪下了,薛氏冷冷一哂:「平日裡妙丫頭去摘些你那兒的花兒草兒,你就不樂意,如今你是不是故意攛掇了老太太去,又和你的丫頭唱了這齣雙簧,指望老太太把妙兒責怪上?」如意心跳急促,薛氏這話真是一猜一個準,但是面上委屈不已:「女兒不敢!…太太,
第二章 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