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府這般大,等大爺回來,想住哪裡就住哪裡…您先留著他們夫婦在壽春堂里住幾夜,給咱們壽春堂也添些人氣。」
長房老太太忙道:「極是極是!也不知駒哥兒怎的就不早些回來…不知道長多高了?也該添些衣裳,他們長途漫漫的回來……」
「聽二旺傳回來的消息說,大爺很吃了些苦頭才想不起前事…若不是侯爺認出他來……」秦太姨娘擦著長房老太太的淚,自己的淚水也止不住。
「那黑心爛腸的拐子該被天雷劈死才是…我可憐的駒哥兒可遭了大罪了!」想到那般小的孩子,被拐子拐了丟到河裡…長房老太太的就抓心抓肝的疼。
西府老太太王氏去了開封府,尚未收到消息,羅氏初聞此噩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晃悠悠的醒來,只聽得小羅氏在細細的哭泣:「……本想著回娘家能有臉面…如今…大爺讀書,讀書不成,習武,習武不成……難道重操舊業就做個皇商麼?」她對著羅氏的陪房四喜家的哭訴,四喜既擔心羅氏又要安慰小羅氏,正左支右絀,看見羅氏醒了,喜得靠近床前:「太太醒了?」
「恩,什麼時辰了?」羅氏想起那個消息,只覺得說不出的氣悶,好比拿著一張五百五的彩票去兌獎,卻告訴你,這號碼是上期的…就差了那麼一點…那小雜種怎的這般命大!
「快亥時了!」四喜家的看了看自鳴鐘,把羅氏扶起來,雙圓端來茶水給羅氏漱口。
「太太可要用些稀粥?」大夫診斷,說有些風寒。
「先別急,你哭什麼?」她問小羅氏,然後又自說自答:「多大點子事,不許哭!東府大爺能回來,是喜事!是天大的喜事,吩咐下去,賞闔府上下!按著過年的大封兒來賞!」
「太太!」小羅氏不明白。
「哼!這麼晚了,你回去照顧嵐姐兒吧…讓驊兒好生看書,不許拿這些事擾他!」她也沒精神解釋,只吩咐小羅氏道,小羅氏雖不甚聰慧,卻很聽話,就關心了幾句回去了。
羅氏緊緊攥著四喜家的手臂,四喜家的痛的咬緊了牙:「太太…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法子…咱們要養好身子才是…」
「都是她!都是那老妖婆,若是她早點鬆口…」終究氣難平,等沒外人在了,羅氏才這般說。
「太太,若是許了世子又要回去,大爺才尷尬呢。」四喜家的只能這麼安慰羅氏,羅氏對著燭火笑了,道:「你說的很是。終究是毒瘤,總要拔了才能安心。你看好大奶奶…吩咐下去,以後那邊的過來,就喊大奶奶是驊大奶奶…不許露出半分喪氣來。明日咱們就去東府,商量著怎麼慶祝一番。」
「可要給開封的老太太遞個消息?」**奶的娘家兄弟成親,**奶的母親小王氏是老太太的內侄女,老太太就帶著二爺鄭元馭、**奶金氏去賀喜了。
「不必…老太太素來疼愛馭兒,告訴她也是讓她為難罷了。」羅氏是闔府都稱讚的孝順兒媳,四喜家的道:「難為太太想到周到。」
八月十七是萬壽節,當日宮裡下了三道聖旨:一則封平元長公主之女蔣子容為廣陵郡主,位比親王女;二是封寧王之女李詩薇為安陽公主,位比皇女;三則是褫奪定郡王元駒郡王之銜,發還滎陽侯府,允姓鄭,兼開封都指揮使。前兩個還罷了,第三道聖旨眾人無不驚詫,宗室勛貴天然的高尋常文官武將一大截,否則大家都不會削減腦袋的去掙爵位,封妻蔭子。
薛氏聞得此消息,心中拍手稱快。趙如妙只覺得心裡悶悶的,那麼一個濁世佳公子,怎麼就不是寧王的親兒子呢!不過,這也是太便宜趙如意了!
元駒和如意的婚期定在九月初一,恰好是萬壽節後的第一個好日子。
薛氏曾回薛國公府找薛夫人哭訴委屈,還未說完就被薛國公一巴掌打斷了,薛氏懼怕薛國公,不敢鬥氣跑回府,而是被薛國公領著回的安樂侯府,薛國公給老太太自請罪責:「……都是我教養不善的緣故,讓親家母操心了!」
老太太如今也能略坐坐了,忙緩緩道:「桂芳素日都是極好的,只是前段日子苦夏,心氣不順導致精神恍惚…過了也就好了。」
「這些年多虧親家母海涵…寧順也是我的正經外孫女,我一視同仁,這是我這外祖父給添的妝奩,只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