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守哪門子孝,一屋子的男盜女娼,誰樂意。咱們穿的鮮亮些。」
如意巴不得呢,鮮亮的衣裳多,陰沉暗淡的衣裳還得重新做。
「好,咱們讓老太太也樂呵樂呵。」說完就起身去找衣裳了,她也不樂意穿得灰沉沉的。
終於找到一套滿意的:「這衣裳,還是玉環給做的,當時咱們一人一件,她就愛把咱們衣裳做的大同小異。」如意低聲說,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鄭元駒攬過她:「她沒事呢,如今一修在城裡賃了屋子來住著,也有丫頭婆子伺候,你別擔心。」
如意抬起頭來:「你說,這是不是那邊的人幹的?」
鄭元駒拍著她:「不管誰幹的,總要露出行跡來,如果是那邊的人幹的,就讓那邊的大爺陪葬,你說好不好?」
「陪葬……不是說……」和離書換鄭元驊麼?
「是換鄭元驊的下落,免得沒事猜忌咱們。」鄭元駒還很委屈似的。
……
「侯爺,一定要把驊兒救出來啊……」四周喜氣洋洋,今天是除夕,西府卻愁雲慘澹,鄭元馭、金氏、小羅氏都守在羅氏窗前,羅氏只滿懷希冀的看著鄭善佑。
「驊兒沒事的,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是十多年前的鄭元駒,還是小孩子。
「可是……」羅氏哭了起來,此刻她花容慘澹再也顧不得算計和陷害,一五一十把鄭元駒的話說了:「駒大爺的意思……驊兒是他擄走了!」
「這孽障!」鄭善佑氣的起身,「我這就去找他,拼著父子不做了,也要讓他把驊兒放了!」
「侯爺……」羅氏也不想勸他,只滿懷希望道:「侯爺好生和他說,咱們,咱們只要驊兒……只要驊兒……其他的……我也不想了……」
鄭善佑被怒氣沖了頭,別的也聽不進去,吩咐小羅氏和金氏:「你們且照顧好太太,馭兒,和我去西府。」
……
鄭元駒丟了筆,他正在畫竹來著,是如意讓畫一幅竹林七賢,他負責竹,如意負責「七賢」,夫妻兩人正互相嫌棄著:「誰家的主子這麼胖!」
這是鄭元駒瞧不上如意幫忙畫的竹節。
「我這是……是楠竹!」如意隨口道。
「楠竹也不是歪歪扭扭的!」鄭元駒不信。
「人家身殘志堅!」如意著急。
正在忍不住笑開的時候,三治就黑著臉說鄭善佑和鄭元馭到了。但是鄭元駒的書房可不比如意的院子,素來守衛森嚴的,就是鄭善佑再氣急敗壞,也是非通傳不得進入的。
「讓他進來。」如意要出去,鄭元駒拉著她坐了:「總該讓他明白,如今誰是侯府的女主人。」
別總是看不慣如意,他還一直看不慣羅氏呢。
如意索性硬著頭皮,在書桌上畫畫,鄭善佑進來見小夫妻頗有情趣的站在一處,一人執筆,一人磨墨,閒情逸緻惹人艷羨,他就氣從腳底起,話從嘴中出:「你們倒是好!如今守著孝,濃妝艷抹所為哪般?」鄭善佑先挑刺。
「我是皇上赦封的滎陽侯世子,寧順是世子夫人,皆是有品級的,請問,西府老太太和我什麼干係?叔祖母?請問,隔了房的侄孫兒需要替叔祖母守孝麼!」
鄭元駒拿著墨細細的研磨,還不忘指點如意,哪兒該傾斜,哪個該直接重重下筆。
鄭善佑氣的就要衝上前給鄭元駒兩巴掌,鄭元馭忙拉住了他。
他自己坐在椅子上:「把你大哥放了。不許胡鬧。」理所應當的口吻,帶著絕對的命令之感。
鄭元駒冷冷一哂:「父親,您太高看兒子了,首先,鄭元驊不是我大哥……羅氏和安慶侯爺不清不楚的,鄭元驊姓什麼……呵呵……父親你想要便宜兒子,我可不要便宜的哥……」
這話直氣的鄭善佑眼前發黑:「你個孽障,什麼話都敢說,我今天打死你!」
鄭元馭苦苦拉住了他:「駒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大哥吧,他再混賬,一筆寫不出兩個鄭字……太太說了,只要大哥回來,咱們就什麼也不說了,什麼也不想了。」
「她想也沒用,她沒那個命。」鄭元駒冷冷的看著屋子裡父子兩個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