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他也聞見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兒,做賊心虛,想到了藏在身上的那把刀,然後掏出來,在鞋幫子上蹭
了蹭。」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刑如意將下巴擱在狐狸身上。 「是吧,我也覺得那人是傻的。這刀柄有血得擦掉,你倒是擦到別處去啊,往自己鞋幫子上抹,這是生怕留不下證據嗎?」目擊者搖搖頭:「可後來,我又想清楚了。當時這人穿的是一身黑衣,就連自己的那張臉都用黑巾蒙著,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半個鼻樑骨。像他這樣的人,十有八九是不會把這身衣服給穿回家的。這刀,是好刀,舍不
得扔,但衣服可以不要啊。所以,他才會用自己的鞋幫子來擦血跡。」 「分析的不錯,可這擦血跡的話,用衣服也行啊,為什麼要用鞋幫子?」刑如意才說完,眼睛突地一亮,看著常泰喊道:「習慣,這是一個連兇手都習慣了的個人習慣。我記得我小時候,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大冬天的容易傷風,這齣門的時候,身上又總是忘記帶帕子,流了清鼻涕怎麼辦呢?衣服上肯定不能抹啊,容易被人看見了笑話,所以就用手抹在鞋幫子上。這尋常人走路,是不會去看你的鞋的,只要幹了,再用東西給刷掉就行了。不過,我也就小時候有這種不好的習慣,女孩兒家的,總會比較在
意自己的形象的,年紀再大些,就自覺主動的帶帕子了。偶爾自己忘了,家裡長輩也會提醒。」
刑如意說的順嘴,卻沒看到常泰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將鼻涕抹到鞋子上,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習慣呢。
常泰勒令自己的腦袋不去深想,直接喚了個差役過來:「來人,去查一下南王村包括附近的村子,誰有這種習慣的?」 差役離開之後,目擊者繼續陳述:「因他蒙著臉,所以我沒太看清楚他的長相,但他的外形我是看的真真切切的。他異常的高大魁梧,就是跟面前的這位大人比起來,
也是多一些的。」
目擊者橫著比了一下,意思很明顯,就是嫌疑犯比常泰還要壯實。 聽著目擊者的話,看著目擊者的比劃,刑如意特意往常泰身上掃了掃。根據上一世,她宅在家中縱觀各種美男的經驗,這位常大人絕對是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
肉的類型。
看看常泰,再看看被自己抱在懷裡的狐狸。
她是見過幻化成人形的狐狸,卻沒見過幻化成人形的狐狸身材如何?想到這裡,頓感心塞,她當初怎麼就沒趁著他還是個人的時候,偷偷瞄一瞄呢。
「想看?」
正想著,腦子裡突然跳出來一個聲音。低頭,正好對上狐狸的那雙眼睛。
刑如意趕緊眨眼,並且在心裡說著:「想看,想看。」
「想的挺美。」狐狸白了她一眼:「我青丘九尾狐一族有族規。」
「什麼族規?難不成是只有自己的娘子才能看自己的身體?」刑如意在心裡想著。
「不是,但也跟這差不多。」狐狸挑眼:「你若想看,就得嫁給我。」
「嫁給你?想得美。你雖然長得好看,我也承認我曾被你的五官所迷,可人就是人,狐狸就是狐狸,我再怎麼沒出息,也不能嫁給一隻狐狸啊。」
「說的你嫁,我就要娶似的。」狐狸又白了刑如意一眼,直接從她懷裡掙脫,跳到了外頭。
狐狸與刑如意的對話都是在心裡進行的,就算鬧掰了,狐狸走了,在場的人亦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刑如意冷哼一聲,才發現那個目擊者還在講述:「那黑衣人是沒說話,但他臨走之時,清了清嗓子。如若沒有聽錯的話,他應該不是常年住在南王村裡的人,而是住在
洛陽城裡的。」
「只是清了清嗓子,你就能肯定他不是住在村裡的?」 「倒也不是絕對的,但很大程度上是。」目擊者解釋著:「這村裡的人,大多比較所以,但凡清嗓,必定不會有所忌諱,甚至還會順口的吐出一些碎沫或者碎痰來。這洛陽城,算是皇家的地方,人多,要求也多。這清嗓多半都帶有隱忍,就是那種使勁兒憋著,不得不清的那種。清完之後還會給壓回去,反正就是不容易讓人注意的暗中。
還有,這喉嚨沒問題的人,是不會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