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地笑了,連她自己都還沒習慣這麼嚇人的長相,也難怪墨雲霄認不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她已經完成雲老爺子的託付,明日找個機會溜出丹梁城,今後......就真的跟墨雲霄毫無干係了吧。
當初沒從四王府成功死遁,如今這些幻想過的伎倆,竟然一一用在墨王身上,她究竟該讚賞自己的有備無患,還是嘲笑自己的悲慘下場?
從京城來到邊關的路上,慕榕雖然天天在馬車裡躺屍,倒也聽了不少鏢師之間的閒話。
聽說三王爺墨景鈺、七王爺墨景逸都已領旨出發前往封地,顯然是從儲君之戰提早出局。四王爺是皇后嫡子、八王爺年紀還小,尚且有正當理由留在京中,不過等到墨王爺凱旋歸來,這些皇子再有手段和野心,恐怕也翻不出半點花樣。
如此看來,墨王繼位的傳言,應該是板上釘釘了。
慕榕算是死過兩次的人了,要說心裡沒有半點膈應,那是不可能的。經歷過這一切,她沒有臉大到相信男人會守住當初的承諾,此生只愛她、守著她一人。
想起那個風雪嚴寒的冬日,她也曾經一腔孤勇的走過這條路,義無反顧的奔向未知的命運,當初如何的痴心,此刻就如何的心死。
再過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慕榕越想越頭疼,縮在角落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裡,她又回到了那片星月黯淡無光的密林,她不斷的逃跑,用盡全身力氣,求一個屍骨無存的結局。懸崖真的好高、好可怕,但她卻義無反顧的縱身一躍,急速下墜的恐怖大過於死亡本身的恐懼,好像連放聲尖叫都是一種奢侈......
「啊——」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從惡夢中哭著驚醒,慕榕渾身脫力的睜開眼睛,空蕩蕩的房裡只有她一人,她卻無端有種被暗中窺探的不安。
窗外隱約傳來嘈雜的人聲,馬兒興奮的嘶鳴,接著是乾草料一捆捆扔進馬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