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藏不住的喜色,小心翼翼的連同泥土挖起那株赤血金翅草,放入通體冰涼的白玉盒。
剎那間,地動天搖,山谷中舉目所及的一切,以驚人的速度枯敗失色。
墨雲霄抓著慕榕急掠而去,巧妙地落在慕陽左側,順道拽起虛弱無力的三公子負在肩上,沉聲道,「儘可能閉氣。」急急的往外飛奔。
慕榕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天空星光隱滅,嗚咽的冷風呼嘯而過,烏雲劇烈翻滾。即使掩住口鼻,仍能感覺到濃重陰森的鐵鏽味,像是空氣被扭曲撕扯出一道口子,放出積累萬年的血腥殺氣。
那股沉重的壓力讓人腦袋變得渾渾噩噩,慕陽已經不堪負荷的昏了過去,為了不加重墨雲霄的負擔,慕榕儘可能跟上他的步伐,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藉由刺疼的感覺保持清醒。
原來這坑爹的陣法隱藏了這缺德的設計,非要入陣之生人血祭,才有逃出去的可能,難怪方才墨雲霄臉色變得很難看,還要她停下腳步調息。
很快的,手心的刺疼變得麻木不仁,五感漸漸封閉,連視線都快不能聚焦,若不是墨雲霄緊緊攢住她的胳膊,恐怕她已經被那股過於黑暗的力量吞噬。
這一切,全都是那個變態老禿驢害的!
慕榕腦中不斷咒罵著永安方丈生兒子沒屁眼,生生世世永遠只能當假和尚,通過罵街維持高昂的鬥志。
墨雲霄飛快的在林間穿梭,慕榕已經分辨不出他是按照陣法的規則,還是慌不擇路往外奔逃,只知道周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那種感覺就像飛機失事的瞬間,從高空被拋落深海,心肺被海水重力無情的擠壓,一點一滴榨乾生命般的絕望。
她心底有股猜想,瀕死的恐懼感,才是支撐這個陣法最主要的養料。
可她做不到跟墨雲霄一樣心志堅定,無所畏懼。
慕榕不知昏昏沉沉的堅持了多久,最終還是兩眼一抹黑,意識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