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斥一下這沒規矩的女子,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嗯,他完美的說服了自己。
慕榕呵呵兩聲,「喔,小廚房缺柴火,我讓小蕊燒了,正好派上用場,多謝啊。」
「……」
顧旻冷聲,「隨便妳。」
慕榕才懶得理他臉有多臭,掀開車簾一角望向外面的街道,看著樣樣都新鮮。
在原主的記憶里,這條街上有包子饅頭店、書畫攤、布料行,還有幾家老商號,似乎都維持著原樣,沒有太大的變化。
只可惜人事已非。
突然有感而發,她輕聲問道,「喂,小乞丐,你為什麼想當大理寺卿啊?」
身份地位當然重要,自家老頭是個高官,她也算是個人生勝利組,一出生就贏在終點線。
但是身份越崇高,就越不自由,當官究竟哪裡好?
顧旻一愣,不習慣她說話如此正經,不疑有他的答道,「因為大理寺卿是一個不需要跟人妥協的官職,只要妥協,就代表著有人會受到冤屈,我的責任就是讓無辜的人沉冤得雪,有罪之人接受刑罰。」
大理寺掌管全天聖國的刑獄重案,也主掌審判犯罪的官員,直接向皇帝稟告,不受任何人管轄,算是司法獨立機關。
顧旻雖是慕太師的學生,也憑著慕敬的舉薦才當上大理寺卿,但他很爭氣,為官公正廉潔,從不結黨營私,皇帝對他也很放心。
一個國家冤獄的數量少了,百姓對朝廷自然更加信服,這一點顧旻倒是幹得挺漂亮。
慕榕噗嗤一笑,「是嗎?我還以為你單純心理變態,喜歡打人板子,要不研究酷刑呢。」
不知道這個朝代有沒有什麼恐怖的十大酷刑,拔指甲啊、滾針山之類的。
她幻想得正歡,顧旻陰森森的掃了她一眼,「想試試?我想想一百杖可以折算哪些刑罰。」
慕榕倒抽了口涼氣,在她心目中,顧旻的變態已經完勝了容嬤嬤。
「算了,我不惹你總成了吧。」她撇撇嘴,繼續趴在窗邊看著外頭的景色。
「算妳識相。」顧旻冷哼了聲,不打算再理她。
但馬車行進之間,他的視線卻再次不受控制。
慕榕一身水藍色的長袍,頭束玉冠,戴著一枚精緻小巧的白玉簪,看起來就是個粉妝玉琢的小公子。
偏偏骨子裡是個惹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