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階前草色,檐下茶香。一筆閣 m.yibige.com
一尊風爐上架著只銅壺。壺內茶沫堆雪、沸水吐珠,裊裊香氣逸散開來,叫人體暢神清。
少女笤帚一頓、身形微滯,很快便恢復常態,頭也不抬道:「我不認識你們。幾位貴客若是來吃茶,便裡面坐,柳掌柜自會奉上。若是來找人,恕不招待。」
黑衣人摘下面罩,咧嘴笑道:「現下總該認得了吧?」
少女不答,自顧自將茶肆前後清掃完,額上已沁出一層細密汗珠。兩睫顫顫,嬌喘微微,雙頰白中透紅,頗有幾分動人之色。只是雙手、雙腳間的細鎖鏈叮鈴作響,將這一份嫻靜美好、瞬間打破。
黑衣人見鎖鏈細細、綿延數丈,一頭拴在少女雙足間,另一頭卻延伸進那稍顯昏暗的茶肆後堂中,顯然是受人所制、不敢造次。登時心頭火氣,身形驀地欺上,右手鐵爪揮出,向著那鎖鏈抓下。
只聽「呯叮」一聲,金鐵相擊的刺耳聲響起,那鎖鏈雖被斫出幾蓬火花,卻未傷到分毫。反而嚇了少女一跳:「田豹!你做什麼?!還不快走,若惹惱了柳掌柜、只怕不能善了!」
田豹一怔,卻露出瞭然之色:「田兔,難怪主公要我等儘快將你贖回,這才數日不見,你便敢對你二哥大呼小叫。倘若等個一年半載再來,只怕你已委身那邋遢糙漢、連娃兒都有了吧?」
田兔俏臉微紅,心頭莫名泛起一絲甜意。回想起來,那柳掌柜將自己捉回後,除了鎖鏈加身時粗暴了些,其他時候、便連自己一根手指頭也不曾碰過。白日裡一個烹茶煮飯、一個灑掃庭除,夜裡歇息時一個睡東屋、一個睡西屋。若非自己屢屢試圖逃走,被他出手截住,幾乎稱得上是相守以禮、秋毫無犯。
此刻見田豹等人尋來,明白自己徹底脫身的機會來了。但不知為何,一想到馬上就有可能離開這處隨緣茶肆,心中竟湧起濃濃的不舍。更何況,以柳掌柜鬼神莫測的身手,田豹等人若是硬來、也未必能帶得走她,心裡倒多了幾分慶幸。
就在田兔心中天人交戰之際,一道含混不清的男聲響起:「喲!貴客登門,何不進來吃些茶點?」
田豹等人聞言,迅速散開,有的探出鐵爪、有的拔出佩刀,紛紛看向那茶肆後堂。
只見一個頭髮蓬亂、鬍子拉碴的大漢,從幽暗門洞中鑽了出來,右手照舊拎著只鮮血淋漓的野兔。嘴上大快朵頤,腳步慢慢悠悠,笑眯眯走向嚴陣以待的幾人。無形威壓磅礴而起,震得七人毛髮盡聳,正是那日半途出手、將蒼龍七宿捆成一串的柳定臣。
田兔瞥了眼滿口血污的柳定臣,不由嗔怪道:「前日便教你將野兔烤熟了來吃,今日又故態復萌。你……你這個樣子,哪有半分掌柜的風度?」
柳定臣面色微尬:「呃……吃慣了生食,一時難改,見諒、見諒!」
說話間,柳定臣左手捏起個指訣,往那野兔上一戳。野兔仿佛被浸過桐油似的、瞬間燒成一蓬烈焰。火苗躥起五六尺高,皮毛燒焦的「滋滋」聲、頓時響在眾人耳中。他卻不懼這烈焰,雙手一面翻轉野兔、一面嘟嘟囔囔道:「火候須均勻……灑上鹽巴……灑上香料……嗯嗯!再澆些醬料……」
說來也怪,他在腰間一隻錦囊中信手亂抓,每次抓出來的作料都不盡相同。最後竟抓出一隻碩大的葫蘆,田兔看得真切、恰是她前日專程調製的炙肉醬料……
一頓操作猛如虎,頃刻肉香撲鼻舞!
柳定臣張口一吸,那些火苗便被他吞入腹中。一隻焦香四溢的炙全兔,不過半盞茶工夫、便已出現在眾人眼前。柳定臣翻來覆去、端詳著這團兔肉,竟有些孤芳自賞起來。許久才撕下一條兔腿、塞到田兔口中,濃眉聳動:「嘗嘗?」
田兔狐疑地握住腿骨,撕下一小塊兔肉、慢慢嚼了嚼,眸光登時一亮:「好吃!看不出、柳掌柜於這烹飪之道,竟是一學便會、一點就通!」
田豹見這兩人一問一答、旁若無人,下巴都要驚掉下來。險些忘了他們七人此行的目的,只得清清嗓子道:「柳掌柜!七妹借住貴肆已有數日,我家主公甚是掛念,特命我等前來接回。江湖規矩我懂,柳掌柜想要多少贖金,還請劃個道來。」
柳定
第342章 禍起蕭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