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蔣斌的手邊。
「我想,既然你們能找到我,也應該知道我年輕時候做的糊塗事吧。我的老家很小,很窮,挨著俄羅斯,但是經濟卻並不發達,我考到中海,連路費都是親戚們湊的,坐了幾十個小時的貨車,一路顛簸到了中海。我承認,那時候的自己太過虛榮,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就算成績再好,可卻沒有一件得體的衣服,一雙時髦的涼鞋……」
褚冬妮擦乾眼淚,低聲說道。
沒有人打斷她的話,任由她從一開始慢慢地敘述著,並不催促。
「……就這樣,我懷孕了,孩子是他的。不是我不肯告訴你們,其實,我懷疑他的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只是那時候的我太年輕,也太傻,根本就是一個陷在愛情里的瞎子和聾子,什麼都,什麼都聽不到。孩子出生的當天,他就和孩子一起消失了,只給我留下一筆錢,讓我好好養身體。」
聽到這裡,蔣斌等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最後,還是榮甜輕聲問道:「從相識到生子,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嗎?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懷疑,都沒有嗎?」
褚冬妮深深地一眼,眼圈微紅,沒有說話。
片刻後,她的視線落在了榮甜和寵天戈交握的兩隻手上,喃喃道:「我們當年也像每一對熱戀的情侶那樣,山盟海誓,你儂我儂……在那種時候,任何一點點的懷疑,在我都會玷污這份感情。」
意思就是,她雖然也曾有過狐疑不定的瞬間,但都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讓情感一次次地戰勝了理智。
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是,榮甜相信了褚冬妮的話。
即便是現在,在愛情里昏頭轉向的女人也不計其數,被騙財騙色的更是數不勝數,甚至有很多都是高材生白領,甚至是女強人。
「麻煩你幫我寫下來,那孩子的出生日期,以及醫院。」
想了想,蔣斌從懷裡掏出紙筆,遞給褚冬妮。
她猶豫一下,飛快地報上了年月日。
「沒有出生醫院,是他把醫生叫到了住處,為我接生的。懷孕的時候,我的產檢結果很好,醫生說可以順產。」
褚冬妮苦笑一聲,她後來才懂了,之所以他讓自己在家裡生孩子,就是為了不留下線索,也便於他和孩子一同消失。
「等我醒過來,那裡只剩下一個陌生的保姆。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喃喃,臉上的神色,悽苦無助。
事已至此,蔣斌只得起身。
「謝謝你今天的配合,褚女士。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的兒子很有可能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假如他聯繫你,希望你能夠保持清醒,勸他主動來找我,他知道怎麼找我。還有,我的妹妹可能在他的手上,她是無辜的。」
最後一句,蔣斌的語氣變得十分凝重。
他已經因為這份工作而連累了心愛的未婚妻,不想再因為這份工作而連累了可憐的妹妹。
聽了他的話,褚冬妮的表情也是一凜。
三個人走出她的家,一路無話,默默地走下三樓,然後上車。
蔣斌沒有急著發動車子,而是點了一根煙。
他在回憶著種種細節,然後去判斷褚冬妮所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不是真的。
寵天戈眼榮甜皺眉咬唇的樣子,知道她一定有話要說,於是,他忍不住逗逗她:「來,福爾摩斯,你先說說你的」
她聽出來了他語氣里的揶揄,哼了一聲,這才開口道:「褚冬妮應該是準備接待客人,你了牛肉,魚,還有很多菜,不可能是自己吃……」
寵天戈打斷她:「也許她不願意每天都買菜,一次性買回來,放進冰箱。」
榮甜不服:「可你的都是很貴的原材料,這可和她一貫的節儉不同!」
他繼續反駁:「作為一個癌症病人,吃點好的也不為過吧?」
這下子,榮甜的確沒話說了,她只能憤憤地天戈,拼命思考著應該怎麼樣去找到更多的佐證,去證明自己的話是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