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遍。
從他開始說第一個字開始,簡若的臉色就徹底變了。
和欒馳在一起生活久了,她雖然在對情報搜集工作的理解上依舊是個門外漢,但卻能夠分辨出什麼是真的危險。聽他說了他和寵天戈二人設計的計劃,簡若覺得,如果她是那個要被引上鉤的人,她一定會氣瘋了,發誓要狠狠地報復回來。
「確定了嗎?榮甜說,寵天戈的手機打不通,酒店房間裡的電話也沒有人接。」
她將欒馳的手抓得緊緊的,焦急地問道。
「我剛才收到了一份衛星電子圖片,上面經過人臉識別系統,證實了尹子微在兩個小時以前從寵天戈入住的那間酒店裡走出去。差不多十分鐘以後,有酒店的工作人員聲稱自己看到了幾個客人鬼鬼祟祟地推著一輛清潔工作車從後門離開,他試圖阻攔他們,但失敗了,對方手裡有槍,他現在已經被送到了當地醫院救治。」
欒馳將簡若帶到書房的電腦前,將那幾張圖片放大給她看。
她驚駭地一下子捂住嘴,足足用了幾秒鐘的時間才找回聲音:「天啊,怎麼會是他?你之前不是告訴我,他是你們的人,在很多年前派到國外工作的嗎?」
不僅如此,按照之前的說法,不是連安德烈·洛維奇都是尹子微的人嗎?怎麼他現在搖身一變,成了要拿回那些機密資料的背後黑手,而且還要對寵天戈不利?
簡若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她完全想不通這裡面的蹊蹺。
「我所知道的情況,的確是這樣。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的情報從一開始就出現錯誤,有人故意在誤導我。另一種是尹子微半路變節,被德爾科切夫家族的人給策反了。這兩種可能,哪一種都不是好消息。」
欒馳嘆了一口氣,走到一旁,用拳頭重重地砸著桌面。
在這件事上,是他欠了寵天戈。
雖然一切行動都是建立在寵天戈自願履行的基礎上,但是,假如不是為了讓自己儘快而安全地拿到那些資料,他並不需要冒這麼大的險。
事實上,他跟這些事其實沒有什麼關係,他也不需要對任何人負責。
所以,欒馳比所有人都感到內疚。
「你覺得,尹子微會把人帶到哪裡去?畢竟是一個大活人,他不可能一直留在一個不熟悉的環境裡。我猜,他可能還會返回聖彼得堡,那才是他的老巢,他能掌控一切。」
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的簡若在一旁分析著,她很清楚,假如不能儘快地把寵天戈安全無虞地救出來,自己的丈夫恐怕一輩子都會背負著枷鎖,內疚到死。
「有這個可能。我現在還在猶豫一件事,那就是安德烈·洛維奇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欒馳愁眉緊鎖,有幾分不確定。
他現在最想弄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尹子微如今所代表的究竟是哪一方的勢力,他既然選擇背叛,那麼他投入的究竟是什麼人的懷抱,是伊凡·洛維奇,還是另有其人?
「只要是敵人的敵人,就能暫時合作。如果寵天戈真的出事了,那個什麼紅蜂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假如他不蠢,他就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再說了,被一個自己好不容易才信任的人騙了那麼多年,他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簡若走上前去,伸手輕輕搭上欒馳的肩頭,小聲說道:「你快去聯繫,我要把這件事告訴榮甜。不管怎麼樣,他們是夫妻,她理應知道丈夫的情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她深知這些話很難對榮甜說出口,但就像她所說的,妻子有權利知道丈夫的安危,不應該被蒙在鼓裡。
「去吧,儘量多安慰她,也別把情況說得太糟糕。」
欒馳點點頭,又叮囑了一句。
簡若抱住他,輕輕親吻了他一下,安靜地走出書房。
說得輕鬆,等真正拿起手機,簡若才知道這通電話有多麼的難打。掙扎了幾分鐘,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撥通了榮甜的號碼。
國內現在是晚上,已經是深夜,可榮甜還是在鈴聲剛響了一下就把電話接起來了。
這說明她一直握著手機,在等待著任何一通可能的電話。
「你說吧,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我全都能接受……只求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我覺
第六十一章最壞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