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蹲下身子,攥住方獄的髮絲,迫使其把頭顱抬起。
方獄笑的愈發誇張,他兩側嘴角張開的弧度,像是個惡魔,直到全部露出了沾了血跡的上下兩排牙齒。
「真美,像你娘親一樣美。」
「真香,跟你娘親一眼香。」
兩句話,足以叫輕歌癲狂。
此刻,輕歌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她只想宣洩一直以來壓抑著的滔天憤怒。
數年來,她所追求的,便是那無盡黑暗裡的一道微妙燭光,是她所渴望神往的父母親情。
哪怕她儘量去忽視,但她一直想要被肯定,被父母疼愛。
她不是孤兒,她不是父母不要的孩子。
她踩著白骨鮮血,殺厲鬼魑魅,最後,只想看到那一個名為家的溫暖之地。
方獄!
空虛!
啊!
輕歌起身,拽著方獄的發,把他的頭一下又一下撞上堅硬紮實的壁面。
七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上前阻止。
只要方獄不死,就行。
七彩此舉,也是想賣夜輕歌一個順水人情。
但是,七彩何等神獸,能讓她賣人情的都是大人物,且不多。
適才還一片深灰的避免,轉瞬就染上了無數粘稠的鮮血。
最終,方獄氣若遊絲,雙眼渙散。
輕歌湊在方獄耳邊,殘忍而笑:「方大人的鮮血,味道極好。」
那一刻,方獄感受到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懼。
自小到大,從未有過讓方獄恐懼的人。
但——
方獄驚恐地轉頭看去,看見女子笑靨如花,瞳眸綻煙火。
方獄恍然大悟,眼前的女子,遇人則人,遇神則人,遇鬼她便是鬼。
她可以成為比神還耀眼的存在,可以成為人族的信仰,她也能化身為魔,怒斬萬鬼。
啊!
方獄痛苦的慘叫出聲。
咔嚓。
他最後一條手臂骨,被輕歌無情的折斷。
輕歌折斷後,再以冰霜凍裂,進入方獄身體裡的冰霜,流至筋脈血肉。
是啊,只要留他一條命就可以。
除卻心臟以外的地方,她都要碎裂。
反正,活著就行。
是了
方獄若這麼簡單輕鬆的死了,她也不甘心。
死十個方獄,也換不來她的母親。輕歌一雙美眸,冷眼望著猶如一個活死人般的方獄,殷紅的出,裂開,一抹殘忍肆虐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