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和東陵鱈外,所有人都在這幻境之中,五官因痛苦而扭曲了起來。
她和東陵鱈精神之力很是強大,這幻境,難不到他們。
倒是北凰,她自認為北凰能躲過這場幻境,可北凰眼神迷茫,那深邃的雙瞳,將內心的悲哀給浮現了出來,所有人之中,北凰在幻境裡的掙扎似是最為難受。
輕歌蹙眉,這是怎麼回事?
與其說是夜傾城的幻境過於強大,倒不如說是北凰自願陷入這幻境之中,畫地為牢,心甘情願。
輕歌淺淺淡淡的笑了。
哪怕是充斥著殺意的琴聲,只要是那人彈的,北凰就算是死,也會聽。
輕歌皺眉,她一直把北凰內定為夜傾城未來的丈夫,可這麼多日的接觸,她也清楚,夜傾城對北凰一點都不感興趣?
這是,為何?
夜傾城也沒有其他愛慕的男子——
當然,只要夜傾城不說,輕歌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滿是酸澀的秘密,只屬於夜傾城的秘密。
突地,陷入幻境內的北凰低頭,沉沉的道了聲,「夜輕歌,你可知,我有多嫉妒你?」
像是在自言自語般。
輕歌措不及防聽見了北凰的話,卻是如蚊蠅般,她沒聽清楚,便說:「什麼?」
一瞬之間,北凰便清醒了過來,他複雜的看了眼輕歌,道:「假以時日,傾城定能成為四星第一的琴師,無弦彈琴,是許多琴師夢寐以求之事,但無數人,窮其一生,也做不到。」男人巧妙的轉開了話題。
輕歌也不笨,深知北凰前後說的話不是一個意思,不過她也聰明的沒有問。
每個人心裡,都有傷疤和不為人知的秘密。
輕歌聳了聳肩,朝天穹上的馬車看去。
琴聲,戛然而止。
眾人從幻境內醒悟過來,滿頭大汗,當他們驚惶的朝那個傾城琴師看去時,飛行靈獸,早已抬著馬車漸行漸遠,但是那驚鴻一瞥,曇花一現,卻是烙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可想而知,四隻稀罕的飛行靈獸,是北凰的所有物。
而北凰為了夜傾城,也算是不惜一切。
四國宴後,琴師夜傾城,聲名鵲起。
無弦彈琴,前故人、後來者,誰能做到?
並非誇誇其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