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人鬼不鬼,他曾嘗試過,能不能遏制住毒癮,結果是讓人失望的,他不僅遏制不住,甚至還讓自己傷痕累累,皮開肉綻。
嘩啦——
墨邪從浴池裡站起來,猩紅的液體浮在水面,發和衣裳,濕漉漉的,他抬起手,解開外袍,露出遍體鱗傷的身體。
新傷舊傷錯綜複雜的疊加在一起,那都是他這一年來在痛苦中掙扎崩潰的結果。
墨邪雙手緊攥。
天知道當他得知夜輕歌在極北受的苦,多想立即出現在她身邊。
訂婚宴的時候,他也希望能堂堂正正的去道一聲恭喜,可他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連出現在光明之下的權利都沒有,他只能行走於黑暗,彷徨無措。
他本是濁世佳公子,落花毒卻將他逼成惡魔。
墨邪嘆了口氣,走出浴池,換了件衣裳。
書童走進來,處理血跡。
「公子,天色已晚,早點歇息吧。」書童看著墨邪,說。
「去調查下閻家。」墨邪道:「今日祖爺對輕歌的態度很詭異,事出反常必有妖,輕歌以後可能會來落花城,未雨綢繆總是好的。」
「是。」
書童畢恭畢敬應了聲,而後推了出去。
書童臨走前,將門關上。
轉瞬,屋內就只剩下墨邪一人。
墨邪走至窗邊,看著窗外皎潔的白月光,若有所思,淡淡的道:「秦家、閻家、城主府我用了兩年,都沒搞清楚落花城的水有多深,輕歌,你若是來了,落花城會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相信,如果是她的話,就能創造出奇蹟。
另一間屋子裡,輕歌正在埋頭苦幹,專心煉器。
不知為何,她總是聚集不了精神,時常心神恍惚。
「總覺得有些心緒不寧,也不知道為什麼。」輕歌停下煉器,看向邢荼蘼,道。
邢荼蘼喝了口茶,微微一笑,道:「可能是初來落花城水土不服吧,或者是因為祖爺?祖爺雖說是你的外婆,但十七年過去,今天你是第一次見到她,情緒難眠會有些起伏。」
「也是。」
輕歌甩去腦子裡的想法,認認真真,聚精會神,開始煉器。
邢荼蘼坐在桌前,看著正在煉器的輕歌,眉眼含笑。
認真做事的人,永遠是最有魅力的。
譬如現在的夜輕歌,煉器過程中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藝術,每一個畫面,都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