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破洞可以看到背後的石頭,想來心臟在這一擊中已經粉碎。
乾屍坐在一塊大石上,背倚著鐘乳石柱,右手向著伸著,十指微屈,仿佛要抓住什麼東西,至死僵直,沒有放下。而左手則放在膝上,掌心中托著一個圓球。
那圓球看上去好像一個纏繞的線團,散發著淡淡紅光,無數細碎的根須最終搭在圓球上,還可以看到有紅光依舊存在根須末端中,只是主幹已死,這些吸取的紅光無處輸送,只能滯留在根須里。
「就是這寶貝了。」
賀子召喜不自勝,他一路大膽莽撞向前,但寶貝當前卻謹慎起來,提著鐵槍,圍著那乾屍轉了兩圈,道:「這傢伙是不人,是妖怪。你們看,他背後有一雙摺疊起來的翅膀。」他小心翼翼地把伸進屍體與鐘乳石柱的縫隙間往外一拉,便嘎嘎碎響,拉出一幅蝙蝠樣的翅膀來。
屍體已經乾枯得不成樣子,可這翅膀卻竟然依舊濕潤而有彈性,要不然的話,一拉之下就會掉下來。
賀子召被那濕乎乎的翅膀嚇了一跳,甩手往掉,又向後退了兩步,有些不放心地打量了幾下,轉而問雲淺雪:「雲師姐,這傢伙確實是死了吧。」
雲淺雪神情淡然地上下打量著那具乾屍:「確實是生機全無,要是人的話,必然是死了,可要是妖怪,那就說不準了。」
賀子召卻放心了,笑道:「生機全無,便是沒死,想緩過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既然動不了,沒死也不怕它。」說話間,伸手就去拿那線團樣的圓球。
「小心!」雲淺雪突然出聲提醒。
但賀子召的手已經落到了圓球上。
那圓球突的迸射出六七道血蒙蒙的絲線,一下把賀子召的手給牢牢纏住,線頭深深刺入表皮。
鮮血順著那絲線汩汩而出,只一眨眼工夫,賀子召半條手臂都乾枯起來。
周時名大駭,搶上前去伸手去拉賀子召。
雲淺雪拔劍出鞘,刺向纏住賀子召的絲線。
周時名加了十四點力量,兩膀有千鈞之力,一拉之下,小山也得挪地方,賀子召不過百多斤的份量,被他奮力一拉,凌空倒飛而出。
但那纏在他手的絲線卻是隨之延長,而沒有被扯斷。
叮叮數聲細響,雲淺雪的劍準確無誤地刺在那絲線上,火星四濺,但絲線卻是無好無損。
鮮血還在急速流逝。
賀子召整條右臂都變成了與乾屍一樣的皮包骨,還泛有青黑色,眼見著右半邊身子也開始干縮,他咬了咬牙,抬左手扯著右臂,驀得大喝一聲,竟將整個乾枯的右臂生生自肩頭扯斷。
手臂即斷,卻沒有血濺出來,想是被那絲線給吸乾淨了。
賀子召扯斷手臂,旋即將右臂奮力擲出。
絲線立即放過已經毫無用處的右臂,若細小的觸手般亂舞。
更多的絲線從圓球上一根根的伸展出來,若蛛絲般漫天飄蕩。
周時名離著圓球最近,絲線一伸出來,便有數條搭到了他的身上。
雲淺雪驚呼一聲,伸手去拉周時名。
數條絲線飄然落向雲淺雪。
周時名猛得一把將雲淺雪直推出十餘米。
那幾條絲線撲了個空,便轉頭也落到了周時名的身上。
緊接著,所有絲線都一窩蜂地涌過來,將周時名整個人團團圍住。
乾屍掌上的圓球消失了。
僅有一大束血紅的絲線連接在掌心上,竟然是從乾屍的掌心裡冒出來的!
周時名整個人都被絲線包成了一個巨大的血紅色的繭。
無數絲線尖端刺入他的皮膚。
這種感覺就好像剛剛被火鈴樹根須包圍抽取精血一般。
只是這些絲線抽取得速度更恐怖。
周時名只覺周身一片刺痛,鮮血急速流出,只一眨眼的工夫,便頭暈目眩,儼然便是失血過多。
只怕再耽誤片刻工夫,整個人便要被吸成乾屍了!
千鈞一髮之際,周時名眼前突的閃過一道紅光,一行大字跳了出來,「調查者生命危急,運轉歸元化神篇!」
他一直綁著黑布帶沒有摘下來,這一行字是從黑布帶中跳出來,展現在他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