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孝敬,每年大概是三萬兩紋銀的樣子,可此人與他皇甫玄機其實關係不大。
此人東窗事發,怎麼都扯不到他頭上來。
至於神器盟,與他們家就更是關係不大。
可皇甫玄機隨後就想到了究竟,氣息也微微一滯。
梁同與神器盟能夠將糧草兵器送入草原,勢必與大同,宣府等地的軍將牽涉極深。
而自太宗登基以來,大同與宣府都在他們靖難勛貴的掌控之下。其中關係盤綜錯節,牽涉到了大半個北方武門——
「山西繡衣千戶所千戶劉丹,是李承基的妻弟,據說此人,已經從梁同那兒就拿到了詳細的名單,其中涉及千戶,守備以上二十餘人。而如今神器盟,就在誠意伯府的手中。」
曹易說到這裡雙拳緊握,面色潮紅的一聲怒哼:「若非今次事發,老夫竟不知那些不要命的雜碎,竟然膽大包天,做出這等混賬事!
淇國公在草原全軍覆沒才多少年?他們就不記得痛了?居然敢縱容商人,將糧草兵器售到草原。在土木堡大敗之後,還不知收手。」
他的語聲複雜,似是為北方將門子弟的腐朽墮落而憤恨,不甘,惱怒。
皇甫玄機心裡則是冷如寒冰,他知道曹易所說的淇國公,乃是昔日靖難功臣第一,在太宗年間率數十萬大軍征伐草原,結果全軍覆沒。
從那時起,大晉太宗就禁絕了邊境與草原的兵器交易,甚至捕拿了幾個大商人,將之剝皮揎草。
至於那山西繡衣千戶所千戶劉丹,皇甫玄機也是聽說過的,那是李承基夫人劉氏的堂弟。
而山西繡衣千戶所千戶雖然只是五品官職,卻位卑權重。只因繡衣衛在整個大晉,都只有十五個千戶所。
每個千戶所,都主掌一省巡查緝捕之事。
可皇甫玄機之前卻萬萬沒想到,這致命的一擊,卻是來自於山西。
「也就是說,李承基是以此事來威脅?」
「他寫給我的信中雖然沒這麼說,可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曹易嘆了一口氣:「我們的卵蛋都被人捏住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他信中有言,這次只是他與你皇甫玄機私人之間的恩怨,可如果我們插手,那就是誠意伯府與北方將門之間的衝突。」
曹易說到這裡,又苦笑道:「換在別的時候,老夫倒也不在意他手中的這個把柄。那些涉案武將,全死了乾淨。可如今於傑掌著兵部尚書,權重天下,此人眼珠裡面可是揉不得沙子。
而自太子重病之後,天子或有意立威。一旦那份名單落到於傑手中,定會掀起腥風血雨。玄機啊,你當明白我與諸位大人的苦心。」
皇甫玄機心中鬱憤莫名,他明白曹易的意思,無非是擔心此案最終會牽連到各家,所以要犧牲他皇甫玄機?
「曹叔!」皇甫玄機努力平復著胸中鬱氣:「我們可都是靖難將門,百餘年來同氣連枝,曹叔您就眼看著李承基對小侄下手?」
曹易的面色卻漸漸轉寒,良久之後,他才開口道:「賢侄,老夫自然是想幫你,可勢不由人。你需知曉,如今早就不是土木堡之變前了,我靖難將門十成折了八成,如今在朝中只能勉強立足,慘澹維持。
而賢侄你這次得罪的誠意伯府,卻是如日中天。南邊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靖安伯李軒合六大天位,連巫支祁,常澤與相繇這樣的大妖巨孽都能斬殺。其聲勢之隆,已不遜色於昔日的輔國公府。老夫這裡且說句不當的話——」
他目視著皇甫玄機,竟是語聲悠然,含著冷淡之意:「即便日後天子去位,新皇登基,也勢必得對他們家恭著敬著,拉攏有加。他們家立足於世的根基已是武力,而非是天子的寵幸。
至於世侄你,你非得去得罪他們做什麼?還有,我不知你釋放巫支祁的目的究竟何在,可無論你是何圖謀,都選錯了對手,手段也過於惡毒。」
「叔父怎麼這麼說?小侄豈敢如此大膽,釋放巫支祁?此事簡直荒唐!」
皇甫玄機才剛想說此事實為誠意伯府栽贓,可隨後就在曹易冰冷的視線注目下說不出話。
他已察覺到曹易眸中夾含的怒火。
「賢侄你說
第四三五章 動如雷霆(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