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看似風流不羈,實則清高自負,就算是為爭口氣,他也不會讓余塵驄得到佳陽。
但賢寧長公主也早有防備,怎會允余塵行奪了內定駙馬的風頭,為此專門為余塵驄準備了一匹叫閃電的戰馬,光聽名字就感覺超厲害,而余塵驄這個人恰好又有點騎術。
余塵行感覺贏的幾率極為渺茫。
「我幫你贏。」莊良珍篤定道。
雖然他很想贏,很想殺殺余塵驄的威風,但還不至於迷信一個小丫頭。
「我才發現你這張小嘴吹起牛來也很可愛,要不幫我也吹吹?」他下流十足。
「余公子,」她說,「這不是吹牛,是能力。而你,是不會拒絕與這樣的能力合作。」
余塵行哈哈笑。
莊良珍選擇沉默,結局會證明一切。
余塵行抿著笑,突然啄了她額頭一口:「小丫頭片子。」
「我幼時極愛小松鼠,哥哥為我捉了許多。」她忽然娓娓道來。
「你還叫他哥哥?」余塵行提醒她。
「他是我哥哥,現在的不是。」女孩神情鄭重,繼續說道,「小松鼠很可愛又羸弱,落於我鼓掌之中為我所擺布,那時我只覺得對它一腔喜愛,時常捧在手心親吻,如今境遇竟與它們差不多,想來也是報應,余公子信報應麼?」
如今她是他掌中的小松鼠,忍受非我族類噁心的親吻,她說這是她的報應。
可這分明是在噁心他呀!
余塵行氣個仰倒,還有更噁心的要不要試試?他捧住那張小臉一口吮住她的嘴,那么小,剛好夠他一口,吞下腹才好呢!可是親著親著,他所有的怒意竟都化成了綿綿的疼愛與憐惜。
她喉間一窒,余塵行慌忙鬆口:「你,你別嚇我,你怎麼了?」
她俯身抑制不住的乾嘔。
……
丫鬟們捧水的捧水,端盆的端盆,過程卻沒有一絲兒響動,不一會兒便收拾妥帖。
余塵行氣結,他娘的,還沒真干就開始嫌棄老子!
「外面風大,在家休息吧,不必與我同行。」他甩著鞭子憤然離去。
「沒有我,你贏不了。」
他嗤笑一聲。
「咱們醜話說在前面,輸了之後我心情可能不太好,你又恰好在我身邊,我會幹什麼就不用明說了吧。」
她的回應是微微扯了下唇角,恰似一個不屑的笑,但眼底沒有笑意。
上了馬車,她又睡下,仿佛永遠也睡不夠似的,聽見余塵行喊她名字,才睜開惺忪雙眸,余塵行看了她一會:「小松鼠都這麼愛睡覺?」
馬車漸漸停下,下人上前撩起錦簾,他下意識的為她擋住一陣拂面大風。
賽會就設在萬春山下的鶴鳴馬場。
為了這場盛會,萬春山已經提前半個月清場,這日更是四處戒嚴,甚至出動了五城兵馬司的人,五步一亭,十步一崗。
甫一邁入場地,漫山遍野的楓林濃艷似一串榴火在天地間怒放,一路走來清香漫然,莊良珍默默的接了一片落葉,紅色的,有著清晰的脈絡。
余塵行是一個優秀的獵人,享受遊戲的過程。他一點也不著急逼問她來找自己的真實目的。
有求於人的是她,最後迫不及待說出來的也會是她。
無非是為了他的權勢,不管想做什麼,都與良驍脫不了干係,女人啊,真是一群擅長嫉妒的小東西。
不過她很聰明,至少懂得利用他還不算傻。
所以是要他幫她爭寵?聽起來很可笑,但不能否認只要他想,確實能讓她在魯公府過的好一些,至少比那謝二好許多。
或者利用他對付良驍……有意思。
余塵行暗暗失笑,抬眸看向她,怔了怔,那一瞬正好有樹影篩下一片淡然天光,落在她幾近透明的側顏,好長時間,他失了神,想起昔年余家祖宅的晨間,有艷色丁香在綻放。
他問:「樹葉有什麼好看的,想不想要十八學士,綠魁或者五色美人?」
莊良珍搖了搖頭:「我不喜歡花。」
「哪有不喜歡花的女孩,那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你不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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