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漠凌與我說,南疆那邊的姑娘都穿一種花布裙,跟咱們這邊的百家布差不多,就是用很多很多塊不同顏色的布料做成的,不過,他們那邊的花布顏色要艷麗得多,樣式也特別得多。」洛寧慕似乎沒看見洛千暘走進來,一邊看著衣裳,一邊和酥月翠星聊著天。
「照奴婢看,還是咱們這邊的石榴裙好看。」
酥月撇撇嘴。
「奴婢也覺得,殿下不如就穿這石榴裙去赴南疆王的約。」翠星也跟著說了一句。
什麼?洛寧慕竟然要去見南疆王漠凌?
洛千暘站在門口,臉色陰晴不定。
最終還是洛寧慕第一個看見了他,接著,便是規規矩矩的一個行禮。
「皇上怎麼有空到羲和宮來,真是稀客。」
「那些流言,是不是你派人搞的鬼?」洛千暘也不客氣,直接問了出來。
「什麼流言?」
「……」
這倒把洛千暘給問住了。只因他連想一想那件事便覺得十分厭惡,更不願親口說出來,所以到最後,他只是冷哼了一聲。
「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清楚什麼?」洛寧慕才不管,既然他說不出來,她就乾脆再攪得糊塗一點,「我一點也不清楚。皇上不妨明白直說。」
洛千暘面色更加難看起來。
其實他心中早就認定了,這種事一定是洛寧慕乾的,也只有洛寧慕才幹得出來。他也不指望洛寧慕就會乖乖承認,這一趟來,本就是只是想發泄一下憋在心頭的那口氣。誰知不但沒發泄出來,反倒被洛寧慕給堵了。
洛千暘稍稍冷靜,也懶得再糾結那個問題,便隨口道:「皇姐要去見漠凌?」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
洛寧慕拿起桌上那一條艷麗的石榴裙,在身上比了比,漫不經心地回答著洛千暘。
「看來皇姐想通了。」
洛千暘心中稍稍鬆了口氣,但若是如此,為何洛寧慕還要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來?總不會是想讓漠凌聽了流言之後主動拒婚吧?不會,漠凌那個人很聰明,看著不像是會輕信流言之人,更何況如果真能聯姻,他也能從中獲得不少好處,即便聽說了流言,他要麼不會在意,要麼就算在意,也不會因此而拒婚。
「既然皇姐想清楚了,就更不該如此,若漠凌回到南疆之後再發作,皇姐一人孤立無援,恐怕日子不會好過。」洛千暘想了想,還是勸了兩句。
「皇上,你好像誤會了什麼。我為何要和漠凌一同去南疆?」
洛寧慕有些奇怪地看著洛千暘。
「你不是……」
「不是。」洛寧慕很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會嫁去南疆,也不會放棄曲嬈。」
洛千暘覺得自己快要被洛寧慕這樣的眼神逼瘋了。他實在是不明白,兩個女子是怎麼會產生那種奇怪的感情的?都是一樣的女子,怎麼能夠在一起呢?她們一定是中邪了……可他每每看到洛寧慕的眼睛,又覺得她認真得不能再認真了。
他不懂,也不想去懂。
總之,這一趟來羲和宮,洛千暘總算明白了,他與洛寧慕說不通,洛寧慕也並不打算聽從他的任何勸告,或是威脅。
等洛千暘走了,洛寧慕手一揚,將手中那艷麗無比的石榴裙給扔了。
這不能怪她。
她一開始是打算好好和洛千暘說清楚的,可是洛千暘不聽,她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按自己的來了。知道他要來找晦氣,她就故意演一場要去赴約的戲,讓他先誤會一場,再讓他堵住的心口更堵。
哼,誰讓他把曲嬈關在離宮受苦的,她就給他受點氣吧。
想著,洛寧慕忍不住又深深嘆了一口氣。其實,洛千暘這口氣也是自找的,若是他心大一些,多寫諒解,又怎會被氣到?
「皇上……好像氣得不輕。」一旁的酥月小心翼翼地開口。
「氣唄。」洛寧慕一敲酥月的頭,「氣不死人的。」
呸呸呸,這話可不能亂說。
酥月嚇得趕緊吐舌頭。
洛寧慕見她那個樣子,倒也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