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散亂著。
他背上背著一捆剛剛從深山砍下來的柴火,一步步都走得和緩平靜,就好像一個普通人般。
但讓人奇怪的是,他腳掌塔地,明明踩在無數竹葉之中,卻是沒有任何聲響傳出。
他一路行來,徑直經過了智德大師旁邊,兩人仍舊進行著自己的動作,沒有任何交流,似乎完全不認識般。
中年人一雙眼睛澄澈透亮,身著粗布麻衣,連一根板凳也沒有拉過來讓智德大師坐下,更是沒有對他開口詢問半句,直接擼起袖子開始砍柴。
他手中柴刀劈下,每一次,只是劈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入木連三寸都不到,似乎是氣力不濟。
本是成年男子幾刀就可以劈開的木柴,他硬生生劈了二十分鐘,而後繼續拿出一根木柴,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在此過程中,智德大師就只是站在那裡,任由身前木屑翻飛,還是一動不動。
時間宛如靜謐了一般,沒有任何人說話,到中年男子將木柴全部劈完,天空已經斜陽落下。
他終於是放下了柴刀,而後開始將自己劈好的柴火一根根逐漸拼湊。
他一雙手方才雖然奮力劈柴,但卻是纖塵不染,五指修長靈動,宛如上天最完美的藝術品。
不過數息之間,他已經拼好了一根板凳,這板凳全都由一根根的小木條鑲嵌拼湊而成,沒有任何釘子或是膠水沾合,這樣的手法,就算是全世界最高級的木工,也只能做到這般地步。
他拼好板凳,這才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將板凳推向了智德大師身後。
「新木椅,就是需要心思,坐下來才會安穩!」
「智德,讓你久等了!」
他叫出了智德大師的名號,但卻是直呼其名,完全一副老朋友相見的口吻。
要知道,智德大師可是古少林的達摩院執掌,當世至強存在,修為深不可測,便是神品超凡都可以輕易碾壓,他在百年前就已經名垂四方,華夏九成九的武者,都是他的後輩,但這個宛如山野村夫的中年人卻是淡然叫出其法名!
智德大師也是面露笑容,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木椅上。
「七十年來,你的手藝還是沒有退步!」
智德大師單掌豎於胸前,對中年人輕輕頷首。
「哈哈!」中年人顯然極為開心,大手一揮,從腰間抽出了一個酒葫蘆。
「今天不只是有新木椅,還有上佳的好酒!」
他先是扒開塞子喝了一口,而後丟向了智德大師。
智德大師這位出家高僧,得到數十年,毫不避諱,直接仰頭飲下,竟像是街邊的酒徒般。
他喝了一大口,面現暢快之色,讚嘆道「果然是好酒,想不到,這些年你除了鑽研木工,對釀酒也有了如此造詣,這一口酒喝下,看來我是要饞好幾年了!」
中年人隨意地席地而坐,跟智德大師面對面,兩人一位山野村夫,一位得道大師,很難聯繫在一起,但此刻,他們卻是形成了某種不需要交流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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