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王眼中滿是恐懼緊張,離我和師父還有三丈,便已經跪在地上,顫抖出聲。
師父呵呵笑著,向前依舊邁出一步。
見師父毫不在乎的向前邁出一步,地藏連忙磕頭:「大師你行行好,地藏菩薩如今誰都不見,把自己鎖在屋裡。前幾天五閻羅被那百萬天兵在門外吵得不行,剛敲了三次門,就被地藏大人罰去職務。」
師父臉色冰冷,手中禪杖就要揚起。
我看師父又要鬧一次地府,連忙攔著師父,我說師父,咱們這次是來求地藏幫忙的,師父你就收收脾氣。你看你上次不也都忍了嗎。
師父禪杖緩緩落下。
我心裡巨石落地,扶起跪在地上、不斷顫抖的閻羅王,拍拍他肩膀說道:「別怕,這次我們不是來搗亂的。你就去告訴地藏一聲,你就說猴子來了,有事找他。」
「他見不見我,自會分曉。」我語氣溫柔的說道。
閻羅王抿嘴皺眉猶豫了許久,還是不敢挪步。
我呵呵笑笑,恨天棍猛地揮向閻羅王脖子。
在閻羅王驚懼的目光中,恨天棍停在了他脖子旁邊。
我一齜牙,身上紅芒乍起,嘿嘿笑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弄死你。」
閻羅王連連點頭,連滾帶爬的向內走去。
不多時,寂靜的地府自深處傳來一聲嘆息,地藏聲音遙遙傳來。
「進來吧,猴子,我也有事找你。」
聲音疲憊。
我扛著獨孤凡和九天玄女屍首,和師父大踏步走進。
在白無常引路下,我和師父一直走到了地府最深處的一個民居。
民居普通,四周遍植桃花。
沒有一個鬼影鬼仙在這兒出現,就連白無常也是將我們送到這裡百丈之外才遙遙一指,說地藏大人將自己關在那裡數年了,一直不出門。白無常說完便立馬退開了。
我打量了幾眼四周。如此布置,桃花,民居,溪水。竟是隱隱有幾分意境,仿佛如農家小院。
只是,這農家小院布置在地府中,就有些駭人聽聞了。
師父皺皺眉,不解道:「這地藏也瘋了不成?」
還沒等我說話,地藏推開門而出,一步步走到我們面前。
我看著這個黑衣黑髮,皮膚似雪宛如謫仙的男子,嘆了口氣。
他不知為什麼,很是疲憊,兩眼通紅無比,眉頭始終緊鎖。
地藏在我面前,還沒等我開口,竟是反常的問了我一句:「猴子,你知道我修佛以前是幹嘛的嗎?」
啊?我撓撓頭,一臉茫然。
這貨是不是真瘋了。
…………
西天靈山,密室囚牢。
白鬍子胖老頭兒笑呵呵的坐在那裡,仿佛被陣法鎮壓讓他十分開心一般。
白鬍子老頭兒掃了一眼隔壁密室,那裡並沒有任何陣法。
因為那裡關著的人不需要陣法鎮壓。
「劍逍遙,你說說你,修道不易,你好不容易走到那一步,還被打得跌了境。怎麼,你現在這是心如死灰了?」
那身影一身紫衣,依舊是半死不活的躺在角落,沒搭理那個樂呵呵的老頭兒。
有敲門聲傳來,三長兩短。
白鬍子老頭兒臉上笑意漸漸淡去,眼中閃爍一抹精芒。
仿若從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變成一個苦心孤詣,營造局勢的下棋人。
有白衣小仙捧玉茐,俯身前來。
「來了。」老頭神色未變,語氣平淡卻充滿尊威,連一眼都沒正視那個白衣小賢。
那個白衣小仙恭恭敬敬點頭:「拜見菩提老祖。」
哪怕如今的他是手握三界大印、統率天庭、號令三界的至高存在,面對這個淪為階下之囚的老頭兒,卻依舊如同當初一樣恭敬。
原因無他,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這個老頭兒一手布局。
他自詡執棋手,又何嘗不知,自己僅僅是這個老頭兒布下的一枚棋子。
這個其貌不揚,甚至落魄淪為階下囚的老頭兒,才是這天地大棋的下棋人。
三千世界為棋盤,天地眾生為棋子。
「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