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背上的我,隨手揉了揉我的猴毛。
「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問我……等我先帶你去九生府解了你身上的毒,再與你把酒言歡。」
「至於我為何救你……以後你自會知曉。」
獨孤凡說完,伸手掐訣,那玉碟子騰空而起,朝著東面急速飛去。
我在那驢背上,身上依舊沒有半點力氣,動彈不得。
可是,我心裡卻一點也沒有緊張感。
我感覺,這獨孤凡,似乎是想要幫我的。
…………
風聲呼嘯,只見下面的土地不斷掠過,速度奇快。
獨孤凡倒是好心,在玉碟子上布置了一層光罩,將那吹來的大風全部擋下,使得我舒服不少。
只是那獨孤凡不時直勾勾的看向我,讓我有些心裡發毛。
我心說這貨不會是個玻璃吧?我他媽可是個猴子啊。
這傢伙神神秘秘,不知到底想做什麼。
獨孤凡雖然身為散仙,平日裡更是行蹤神秘,但是他的名頭卻響遍了東勝神州。
明明只是地仙中不入流的散仙,按理說僅僅只能驅使一些法術,修為薄弱,甚至不如一些強大的鬼仙,如那黑白無常、十殿閻羅。
但是這獨孤凡,卻是散仙中的一朵奇葩,修為神秘莫測。
白骨夫人告訴過我,相傳獨孤凡曾經力敵普賢菩薩,並且全身而退。
而與獨孤凡同樣聞名的,則是一處洞府,卻也與獨孤凡同樣神秘。
玉碟子速度降了下來,周圍已然是傲來海域,茫茫大海中,有著幾個小島。
「下面,便是九生府了。」
獨孤凡伸手指著下面有一處小島,淡淡出聲。
我低頭看向那座小島,卻有些吃驚地發現,並沒有任何建築物,山峰連綿之間一片翠綠。
「你以為,九生府便是一處府第嗎?」獨孤凡朝我笑笑。
我點點頭,獨孤凡嘆了口氣,駕著玉碟子落了下去。
小島上空十幾丈,玉碟子懸在空中。
這裡好生安靜。
我側耳聽了一下,心裡嘀咕。
周圍一片死寂,就連蟲鳴鳥叫都沒有一點兒。
我看著這片空蕩的山林,眼中有些疑惑。
獨孤凡倒是伸手從懷裡取出一文錢,皺眉朝著下方端詳了半天,朝著一處地方揮手扔出。
「叮。」銅錢落地。
「轟!」
一道憑空出現的雷霆,將那銅錢劈成齏粉。
我心裡一寒,問這是怎麼回事兒。
獨孤凡揉揉腦袋,一臉無奈地說自己這人,有兩大愛好。
其中一個是喝酒,另一個則是鑽研陣法。自己平日裡整日在九生府鑽研陣法,鑽研的開心了,便痛飲一番,喝醉了就隨手在小島上布置陣法。
多年下來,這小島上的陣法密密麻麻,連他也記不清布置了多少。
與此同時,他對陣法的感悟已經到達了一個可怕的境界。
我點點頭,說你絕對有病,誰會這麼無聊的整天弄那些東西。
獨孤凡轉頭朝我笑笑,說我的確有病,但是猴子你也有病。
我說我有什麼病?明明是你這瘋子,整日穿著破爛衣服瘋瘋癲癲,一點不像是仙人的樣子。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病?
獨孤凡轉過頭,不再說話。
許久,我聽見他低聲自語。
「你,我,都放不下,都困於天命。」
「天命……不可違。」
我沒搭理他。
獨孤凡看著下方,仔細推算起來,不時向下扔著錢幣試探,終於是在消耗了幾把銅錢之後,架著玉碟子落在了小島上。
四周林中,樹影重重,一片靜謐,仿佛已經寂靜了千年。
我忽然感覺一片孤獨。
我轉頭看著獨孤凡的背影,有些奇怪。
為何這個散仙,會穿得破破爛爛,整日自己在這裡鑽研陣法,痛喝大酒。
又說什麼天命。
還有他那一身實力,又是怎麼回事?
獨孤凡沒發現我的疑惑,背對著我和黑驢子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