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氣,那麼無私,他做每一件事兒都是為了別人。人人都愛他,他是一位很優秀的醫生。最最優秀最最和氣的老公。這肯定是一場意外,肯定是,我敢說肯定是一場意外。」
她伸出一隻手,狠命地朝屋裡一指說:「不信你可以隨便找個人問問,誰也不可能想殺掉博文!」
照海站起來,現在她的情緒不適合交流。他們告別鄧娜,一行三人下樓來。客廳里圍坐了一堆人。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照海三人的到來。只聽和若平嘆口氣說:「我猜,鄧娜也並非完全是受了驚。我真的不知道,殺了自己的丈夫以後會作何感想。這種事兒她一定是不過腦子的行為,過後肯定難過的要死,反正不會只是吃了一驚而已。她的心裡一定比吃驚要複雜的多。」
成瑛舉的聲音冷冰冰的,刺破了寧靜的氛圍:「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鄧姐殺了博文?」
頃刻間鴉雀無聲。然後,和若平開口了,她的音調一點都沒變:「這個看起來很明顯啊,你還想暗示什麼呢?」
「難道就不能是—鄧姐一路走到游泳池邊,發現博文躺在那兒,於是她撿起了那支手槍,剛好就在我們靠近現場的時候呢?」
又是一陣沉默。接著,和若平問:「是鄧娜這麼講的嗎?」
「對!」成瑛舉鏗鏘有力地回答。
照海他們下樓來打破了這種沉悶的氣氛。和若平立即站起來迎著他們說:「都幾點了,我們是不是該張羅午飯了。當然,裝得好像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繼續圍在桌邊團團坐下,看起來是很沒心肝的。可是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著吧。無論如何在我們的房子裡發生謀殺案都是挺尷尬的。我們本來今天中午吃鴨肉來著,還好,鴨肉涼了吃起來味道也不錯。對了,還有鄧娜,我們該怎麼招呼鄧娜呢,我想她一定吃不下什麼東西來,不如就準備點鴨湯好了。」
一時,大家都覺得別彆扭扭,不勝尷尬。
成瑛舉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和若平,然後以一種極其堅決的口氣說:「到現在為止,誰也不能確定兇手就是鄧姐!」
照海指著成瑛舉問徐慶說:「這位是?」
徐慶介紹說:「這位是成瑛舉。本市最有名的雕塑家。她塑造的雕像《崇拜者》,在國際聯合展覽會上獲得一等獎呢。」
妘鶴可不想管她是什麼身份。妘鶴想瑛舉?她就是死者臨死前說的最後兩個字。死者在暗示什麼?妘鶴聽到這個詞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瑛舉殺了他,是這個意思嗎?
妘鶴毫不客氣地把這個問題提出來,直白又唐突:「在死者臨終前,他叫的是你的名字?」
成瑛舉當然明白妘鶴的意思,她直視著妘鶴毫不躲避地說:「你認為他這話是在指控兇手嗎?不是那會回事。」
「那是什麼意思呢?」妘鶴窮追不捨。
成瑛舉平靜地說:「你們已經知道了我是個雕塑家。像我這樣一直都在創造東西的人,是根本不會去扼殺生命的。我不殺人,我不可能殺任何人。這是個清清楚楚、不折不扣的事實。你們之所以懷疑我,只不過因為一個眼看就要咽氣、連自己說點什麼都不清楚的男人嘟囔了一聲我的名字而已。」
「可是他並沒有叫其他人的名字?比如說他的妻子或者其他的任何人。」
成瑛舉逐漸失去了剛才的鎮定,臉色發白,身子搖搖晃晃,但還是堅決地說:「博文叫我名字的時候,並不是那個意思,我敢肯定,我了解他!」
「你憑什麼那麼說呢?你和他什麼關係呢?」
成瑛舉低著頭,不再說話,但照海沒給她長時間的醞釀時間,他繼續追問說:「請解釋一下!這是謀殺,血淋淋的謀殺,任何當事人都得如實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成瑛舉依舊低著頭,腳趾不停地蹭著地,她的腳趾不斷地在地上勾勒出圖樣,似乎那樣就能緩解她心中的糾結和鬱悶。
「這兩個字到底什麼意思呢?在我們看來,一個人在快要咽氣的時候,他說出的話帶有很大的暗示。他的聲音很清醒。他非常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如果你真的了解那麼你能解釋一下嗎?」
成瑛舉咬著牙,終於,她抬起頭,以一種決絕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