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和涵冰。
三點的時候,她們準時到了何麗家。她們沒有在門外等候,大門開著,她們徑直走進去了。
客廳很大,廳里的家具套和窗簾用的是褪了色的印有玫瑰花的棉布。一張很大的皮沙發上,坐著譚老太、王律師和何波。另一張椅子上坐著段樂英和何麗。他們也給妘鶴和涵冰留了位置,兩把剛從書房搬出來的老闆椅。茶几的盤子上放著一些鬆軟的薄餅,一壺剛沏的新茶,不是小鎮產的茶葉,而是新鮮的毛尖。根根毛尖碧綠碧綠的,澄清得誘人。難得在這裡還能喝上毛尖,妘鶴心裡微喜。茶几上放著一圈精巧的青花瓷杯,配上碧綠的毛尖,實在是人生難得的享受。
何麗給每人斟上了一杯茶,大家都沒有立即喝,先是聞聞茶香,然後才下口小品了一口。別說何麗舉辦的茶會蠻像那麼回事。
這次的主題是關於朱琳的被殺, 大家有各種見解。譚老太說兇犯或者是郭炎,因為朱琳是她的前女友。說這話的時候,譚老太還看了涵冰一眼說:「你們看,郭炎和朱琳都十多年的感情了,可是郭炎突然提出了分手,朱琳那姑娘肯定不同意。她死活不同意分手,而郭炎呢,他一定想快點擺脫她。這個時候要怎麼做呢?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消失。」
涵冰提出了質疑:「分手可以有很多辦法為什麼一定要殺死她?」
譚老太堅持自己的己見:「因為朱琳那女孩很執著,她寧願一棵樹上吊死也不願意換人。我在小鎮生活幾十年了,我了解那孩子。我今天還看電視上面就是一個女孩在打工的時候消失了,家裡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家人報失蹤也杳無音訊。後來警方抓到一個吸毒者,吸毒者因為想減刑所以交代自己的一個朋友殺死了一個女孩。警方一調查才發現這個男人為了擺脫女友把她殺死在自家並藏在地板下面,上面還在地面上結實地裝了鋼板鋪了地板磚。如果不是那個吸毒者的舉報。誰能查到這樁命案呢?所以我說什麼樣的人都有。這種可能性很大。」
一直冷眼旁觀的王律師拿出了不同的看法:「警方的嫌疑更過的關注於女人。」
「女人?」段樂英喝了一口茶說:「我可不相信任何人說的話,憑什麼說是女人?我不相信什麼警察或專家的話。你看警察誤抓的人也有。我也是今早上看的新聞,上面說警察十年前在河北抓到一個強姦殺人的兇手,可是,十年後,在河南安陽抓到一個嫌疑犯,在警察的審問中,他主動交代說自己在十年前犯有強姦殺人案,其中就有在河北作案。你們看,警察也有抓錯人的時候。要我說可能是個男人。男人才會想到用鋼釺插入朱琳的腦袋裡,女人做不來,太殘忍了。」
何波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悶悶地喝茶。最近出現兇殺案後,他看起來一直不在狀態,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沒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何麗推了他一下說:「醫生,你的意見呢?」
「我。我?」他仿佛如夢初醒一樣支吾著說:「我不知道,我最近總是在做夢,一個奇怪的夢,反反覆覆一直是那個夢。」
「那個夢是什麼?妘鶴對解夢有一套呢。」涵冰催促他說。
他的臉色比剛才還要迷茫,他猶豫了半天才開口:「我夢見我向崔娜雅求婚,她接受了。她穿上婚紗。我把戒指給她戴上。這時,突然闖進來一個人說反對。」
涵冰噗嗤一聲笑了:「難怪呢,這就是春夢啊。」她指著何波說:「你喜歡崔娜雅?」
何波急忙擺手說:「沒有。沒有。」
看著他拼命否認的樣子,涵冰更樂了:「一看那樣子就知道,喜歡就喜歡唄,誰讓人家長得漂亮呢。」
這時,王律師站起來捂著肚子說:「中午好像吃西瓜吃壞了。我好像拉肚子,我去去就來。」
說完。他急急忙忙地去廁所蹲坑。
剩下的人本來想繼續談論誰是兇手的話題,但是被苗輝帶來的人打斷了。他帶著警員直接闖進何麗的客廳。苗輝進來的時候儘量表現得很委婉,他直走向何麗問能不能私下跟她講幾句話。
何麗楞了一下,然後起身向苗輝走去。妘鶴在她眼中看到一絲細微的被獵捕的眼神。但這種眼神轉眼就消失了,她很快就恢復到之前的正常狀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