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涼的竹蓆上,楚良嬈舒坦地打了個滾,蓋在身上的薄被也就滑落到了一旁,楚良嬈伸手拉過來蓋上肚子,用手扯著帳子上的小穗兀自想著心事。
想了一會兒,楚良嬈閉上眼入睡,每日午休的習慣她早就養成了,沒什麼大事她都會睡上一會兒。一覺醒來,楚良嬈便覺得『精』神補足了,而周媽媽也帶來消息,說是店鋪那頭都準備好了,就差牌匾了。
楚良嬈驚喜之餘不禁疑『惑』:「怎麼這麼快,不是說還有幾日才能好麼?」
「這還多虧了朱先生,他想出了個輪班制,現在匠人都分成了三班換著來,效率自是快多了。」周媽媽說道,「牌匾也雕出形了,不出三日便能好。」
聽周媽媽這麼說,楚良嬈心生嚮往,她真想現在就去看看店裡變成什麼模樣了,會不會跟自己的預想相差太大。雖然周媽媽每一次都有匯報,可楚良嬈還是放心不下,可要出『門』卻是說什麼都不行的,無奈只得按捺著期待的心情等著能出『門』的那天。
當丁香得知自己的父親這次出了好辦法,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那種發自內心的高興讓楚良嬈也有所感染。原本焦灼的情緒一點點淡化,留下的只有欣喜和期盼。
不同於楚良嬈這頭的好事連連,顧氏那頭卻是碰了壁,她真搞不明白,心心念念想給楚朝陽納妾的老夫人這次怎麼變了臉,說什麼都不讓那溫二小姐入『門』。
要說溫家之前的事,她也算是有責任,不過若只是做個妾室也算不得什麼吧。
整個中午,顧氏都在跟老夫人說溫家的好,老夫人不是不吱聲,就是反駁,搞得顧氏早就一肚子火氣。既然老夫人這頭說不通,那她便去找楚朝陽。
等著盼著,直到天黑楚朝陽才醉醺醺的回了府,顧氏很是賢惠地給他端茶送水,又親自端了醒酒湯給楚朝陽喝。趁著楚朝陽『迷』糊勁兒還沒過,顧氏提起了溫家。
楚朝陽醉眼朦朧地看了顧氏一眼,含糊不清地問道:「溫二小姐麼,倒是個好的。」
聽楚朝陽這麼說,顧氏心裡卻是響起了警鐘,王爺怎麼會知道她?可想想這京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個溫二小姐還不至於名不經傳才是。想著,顧氏臉上堆著笑說道:「是啊,這溫二小姐賢良淑德,妾身同她一見如故。」
「哦?」楚朝陽支起了身子,說道,「難得有人能入了你的眼,你且跟我說說,她有什麼好?」
顧氏面『色』僵硬了一下,但只是一瞬,便恢復如常,抬手替楚朝陽額頭換上濕帕子,她說道:「王爺,妾身獨占王爺多年,王爺對妾身的情意已是足夠了」嘆口氣,她又接著道,「只可惜妾身無福,不能給府上添香火,若不是遇上了溫二小姐,妾身只怕還會執『迷』不悟。」
楚朝陽用手按著太陽『穴』『揉』了『揉』,說道:「你接著說。」
「溫二小姐為人大方,對妾身更是如同對親姐姐一般,妾身這次能夠病好,也多虧了她在外奔走。」顧氏說道,「妾身瞧著她模樣好又心地善良,便想著若是她能進府,為王爺紅袖添香,何嘗不是美事一樁?」
「王妃此言差矣,溫二小姐親姐才過世不久,對你這般也是情有可原的。」楚朝陽不冷不熱地說過,眼神閃過凌厲道,「況且人有恩於你,你卻想著要她做妾,這像話麼?」
面上一白,顧氏強作笑顏道:「能服『侍』王爺,那是求都求不來的福分,溫二小姐一定是願意的。」
楚朝陽目光如炬地打量了一番,問道:「這事,你可跟母親說過了?」
埋下頭,顧氏點了一下腦袋說道:「母親是知道的。」
「母親她怎麼說?」楚朝陽明知故問道。
顧氏說一半留一半道:「母親說溫二小姐『性』格好,模樣也好。」這沒說的便是溫二小姐退了親,名聲不好。
楚朝陽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顧氏,她說第一句話便猜出了這事情經由,不過這溫二小姐倒是有點手段,居然能讓顧氏親口替她說好話,再加上之前的「偶遇」,楚朝陽覺得這溫二小姐很有問題。
溫家歷代出的都是言官,和他這個武夫出身的王爺鮮少有『交』集,怎麼會突然想到把『女』兒送到自己府里?難不成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