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自有分寸,又何必我來多嘴?再說了,不過是坐個馬車,誰還能坐出花來不成?」
「娘,您聽聽她的話!我聽人說,中間興國公還去看了趟杜姑娘,姐姐八成已經和興國公搭上話了!」
沈遙皺起了眉頭,聽起來是魏國公府的夫人小姐,怎麼話里連他也帶上了。
「搭上便搭上了,這樣不矜持的女子,難道興國公還能看上不成?」
「母親,我雖不是您親生,可好歹看在我母親是父親原配嫡妻的份上,給我留些體面,也是給哥哥些體面。」
「啪」地一聲,仿佛是誰挨了一耳光,卻沒有聽見哭聲。
「你在這兒好好給我反省,午飯也不要吃了!人餓的時候,頭腦能更清醒些!」
良久,沈遙再沒聽見那邊有動靜。他不放心那個被打的女孩子,好歹也是杜明心的閨中密友,他便走過去查看。
一個身穿淡紅色衣衫的姑娘站在海棠樹下,背向而立,正是杜明心馬車裡的姑娘。
「袁大小姐,你,你站在這裡做什麼?」沈遙怕她知道自己都聽到了,覺得尷尬,便假裝剛剛路過。
袁瑛飛快地拿帕子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轉身臉上已是帶著柔和的笑容:「我看這海棠像是快要開了,一時貪戀看景,倒沒留意到國公爺的腳步。」聲音里仍帶著重重的鼻音。
沈遙看著她微微泛紅的鼻尖,和滿臉的笑容並不相稱,沒來由地就覺得一陣心酸。雖是錦衣玉食,若真是嬌生慣養,又何來如此倔強的脾氣?
「這邊各處院落曲徑通幽,不似京中的院子門戶嚴謹,你站在此處怕有生人衝撞了。你家女眷都在何處?我送你過去吧。」
袁瑛垂下眼瞼,輕輕搖了搖頭。若由你送,豈不是坐實了袁蓉母女潑給自己的那些髒水?
「國公爺事忙,我就不耽擱您的工夫了。我再在這裡待會兒,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