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破案多年,對犯罪現場也有著敏銳的嗅覺。如同大夫走到哪裡,都會習慣性地觀察別人的氣色一般,這是職業習慣。
所以厲害的刑警,遇見過太多的案件,所以對罪犯的心理和活動能有一種領悟,到了犯罪現場之後,會設身處地地去想,如果自己是罪犯,會在現場怎麼做。刑警會根據經驗,迅速找到線索,然後推理出罪犯行兇的過程,這是蘇韜不具備的,畢竟術業有專攻。
很多人說中醫是經驗主義,其實各行各業都有各自的經驗主義。
雜樹林雖然面積很大,但張振能靠著多年從警的閱歷,從地形判斷出兇手轉移受害者的地方,他所處的位置處在亂石堆成的假山後方,只能單面進入,因此外面的人很難一眼看到這裡,通道入口處的草被,比起其他地方的要鮮嫩一些。
張振蹲在地上,指著一塊石頭,輕聲道:「你們看看這裡!」
蘇韜走過去,望了一眼,發現一枚銀色的戒指嵌入在石塊的縫隙之中。
江清寒取出隨身攜帶的手套,然後將戒指取出放入透明的證據塑膠袋裡,嘆氣道:「這應該是死者在被控制之後,竭盡所能留下的求救信號。當時如果接到失蹤消息之後,到這個樹林查到這枚戒指,或許有機會找到她的下落。等下可以檢查一下這枚戒指是誰留下的。」
張振遺憾地搖頭,苦笑道:「只是一枚戒指而已,很難有什麼價值。」
江清寒搖頭道:「既然確定受害者在生前在這裡暫時逗留過,仔細尋找應該還能留下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最近漢州大學有兩名受害者,失蹤的時間距離現在長達半年,但這裡依然能給查案者有足夠的想像空間。
「這裡好像有血跡。」蘇韜指著一塊頂端尖銳的石塊,皺眉道。石塊上有一塊黑色的斑,在正常人的眼中,會覺得這是石塊自然形成的痕跡,但蘇韜卻知道血跡如果附著在石塊半年以上的時間,會變成什麼樣子。
江清寒將那石塊放在手心觀察了一下,嘆氣道:「應該確定是那名叫做田麗娜的女大學生,法醫在檢查她的屍體時,發現有幾處被鈍器砸中的老傷,和其他的傷口明顯不一樣。」
張振恨得咬牙切齒道:「這傢伙實在太喪心病狂了,竟然敢在大學校園裡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蘇韜嘆氣分析道:「不出意外,這個殺人犯是嚴重的心理變態,以折磨人和虐屍為樂,而且他的作案時間很長,覆蓋面很廣,不僅在淮南省作案,極有可能還是在其他省市活躍。」
張振頷首道:「我等下就調取全國相似的案件,如果手法相似的話,那就進行併案處理,這種殺人狂魔,務必要讓他儘快繩之以法。」
三人又圍繞假山進行搜索了一陣,沒有找到更多的線索,兇手是一個極為狡猾的人,留下那枚戒指已經是疏忽大意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三人沒有大張旗鼓地告訴校方,那個雜樹林曾經藏過受害者。
隨後三人又來到錦恆商圈,他們走訪了受害者曾經待過的商鋪,兩名受害者都是國際知名奢侈品店的金牌銷售員,不過因為人流量實在太多,所以並沒有找到破案的線索。
返回公安局之後,張振安排手下對證據進行分析,蘇韜和江清寒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留下等待初步報告結果。
想要得到完整的結果,至少要一周時間,因為很多數據都是要進行化學實驗得出,暫時只能找到初步結論。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張振拿著初步化驗報告單走入辦公室,興奮地說道:「已經確認戒指主人的身份,的確是田麗娜,至於那個石頭上的血跡,也是死者留下的。」
江清寒心情振奮地分析道:「兇手既然能找到那個雜樹林作為暫時的藏身之所,那證明了他對漢州大學汾河校區的情況很熟悉和了解,一種可能是他足夠的精明,在下手之前,做好了充足的計劃,還有一種可能他是汾河校區的教職工,或者曾在汾河校區生活過一段時間。」
張振順著江清寒的邏輯往下繼續推理,「兇手之前在全省各市殺過人,現在來到了漢州,是否有這麼一種可能,他是剛進入大學的教職工。如果是教職工的話,那就符合蘇大夫之前所分析,兇手的生活規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