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由的事情總是惱人的,季默默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眼前的男人打心底就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又或者說是莫名的好感,她們雖是從昨晚開始認識的,但是在季默默的記憶里,相識也頂多算是今早醒來的事情,時間還未超過兩個小時,孤男寡女住在一間房子裡,害怕是正常的,像她這種絲毫不害怕,反倒是住的舒舒服服,吃的心安理得,卻是不正常的行為。
她想為自己的行為尋找一個可靠且有說服力的理由。
「為什麼覺得以前見過我?」莫雲帆傾身向前,季默默本能的後退,卻被他一個轉身壓在了牆上,他雙手撐著牆壁,將她困在狹小的臂彎中,瞧著那張震驚而又帶著點點恐懼的小臉,忍不住想要逗弄逗弄,俯身低頭間,嘴唇觸碰到她的鼻尖,充滿磁性又略顯沙啞的男性聲音悠然起伏,「你覺得我們在哪裡見過?我們應該在哪裡見過,嗯?」
溫熱的呼吸滑過鼻尖,痒痒的,男人獨有的氣息滑過心尖,留下攝人心脾的暖意。
季默默的心中好像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的敲著,心裡如激盪的湖水一樣無法平靜,她滿臉通紅,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腦里更是一片混沌。
「怎麼不說話,」男人寬大的手掌滑過她的額頭,落在紅撲撲的臉頰上,夾雜著一股麵粉的味道,低低的笑聲遊蕩在她的耳邊,「默默,你很熱嗎?」
「嗯,有一點,」季默默回望著那雙波瀾不驚的黑海,他的雙眸含著柔和的光,季默默心中那一點點不知名的恐懼被這一縷光驅散殆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名字是雲帆,對嗎?」
莫雲帆的指尖輕輕的滑過她的鼻樑,微微頷首,毫不吝嗇的稱讚道:「你的記性很好。」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雲帆雲帆,」季默默一連念了兩次,笑著仰頭,「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喜歡!」
這是季默默第二次叫他的名字,念著她自小就喜歡的那首詩,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聲調,同樣的人,卻是不一樣的溫度,不一樣的炙熱。
莫雲帆整個身體猛然繃直,嘴唇泛著麵粉般的白色,直直的盯著季默默的眼睛,仿佛要從她的眼睛裡尋到一個答案,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答案。
他在看什麼?季默默慌張的偏開頭,心微微刺痛著,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他的眼神十分炙熱,似熊熊燃燒的烈火,灼傷了她的心,所以才會痛。
不知名的痛感,眼前陌生的男人,季默默一時間弄不清此刻的狀況,只想著儘快擺脫尷尬的境地。
「雲帆,」她的雙手終於找到了放置的地方,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凝視著他溫暖中夾雜著悲傷的眼睛,囁嚅道:「包子好像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