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附近的早餐店,陳安琪坐在我旁邊,一時間托著腮,看著桌面發呆。
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婆,沒事的。」我再次拉過她的手,勸慰道,「也不是就沒有希望了啊。再說實在不行的話,我們也可以挑時間去醫院治療啊。」
雖然我的心裡也很壓抑,但卻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陳安琪在我困境的時候安慰鼓勵過我不知道多少次,這次該輪到我了。
「那要是治不好呢?」妻子終於抬起了頭,看向我說道。
雖然看起來很平靜,可她的眼眶已經悄悄紅了。
我心頭一震,不假思索地將她緊緊摟在了懷裡:「那你也是我老婆,大不了我們去兒童福利院領養一個!」
我心頭有些鬱氣,不得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但似乎沒有好受到哪裡去。
先前面對這樣噩耗都沒有哭的陳安琪,這一刻竟然哭了出來。
她緊緊靠在我懷裡,將臉深深埋在了我的胸膛。
衣服上滾燙的淚水,讓我的內心受到了深深的觸動。
是不是我對妻子的關心太少了?
還是我一直把她當作那個獨當一面的大女人,卻忘了再如何強悍的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會展露給最親近的人看到?
我似乎忽略了,她的心臟也不是鐵打的。
我緊緊摟著陳安琪,根本不在乎其他客人異樣的眼光。
妻子的脆弱情緒似乎只是一陣風,很快就收斂了起來。
在老闆遞來早餐的時候,她脫離了我的懷抱,若無其事地扯過紙巾,擦拭著眼睛。
她不說話,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除了若有若無的抽泣,妻子表現得極為倔強,似乎不願意承認先前哭過一般。
我們出門的時候,不知道該說巧還是不巧,碰到了一個很眼熟的人。
陳安琪以前的同事,那個被我當作男人婆的角色。
她留起了長發,手裡抱著一個可愛的包包,帶著笑意去逗弄他。
「楠楠!」陳安琪主動向她打招呼。
兩人寒暄了幾句,妻子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那個孩子。
「能讓我抱一下嗎?」陳安琪顯得有些緊張,甚至有點我從未見過的手足無措。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深深扎進了我的心裡。
一瞬間鼻子就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