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世英名——解州節度使因為勾結盜匪坐收贓賄而被抄家,而朐山節度使則是因為營私舞弊私交軍營的名頭被押回京城。
為著這個,老夫人又是一晚上沒睡著覺,不過,這次是高興的。一想到長子辭官之舉正好避開了風口浪尖,她就不能不慶幸啊,若是兒子如今還在任上,哪個說得准那把刀子不會壓在兒子頭上?
所以,大家是一心想到福星跟前湊一湊,也沾一點福氣,不說大吉大利吧,好歹也能避凶趨吉不是?
認命的出門去見劉韻,安菁忽然問美杏:「杏兒啊,你覺得我是不是該把我的頭髮減下來點兒往外賣?讓緞兒多做幾個香囊,一個裡頭塞幾根,就叫做福星香囊,指定暢銷。」
美杏嘟了下嘴:「少奶奶,你要是真缺錢,我這些年存下來的銀子也不少,先拿給你用?」真不知少奶奶為什麼就掉進錢眼兒裡頭爬不出來了。
恩,大概是現在肚子圓,正好卡住了吧。
「弟妹。」一見安菁出來,劉韻忙上前扶住她,笑道,「真是一天大似一天,再要三個月,可就該生了。到那時,咱們府里可就熱鬧了,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小孩子。」
「這樣多好,有兄弟姐妹作伴,不寂寞呢,若是兄弟姐們們年齡相差太大了,可就有些無趣了。」安菁摸著肚子,笑嘻嘻的說,「怎麼還要那麼久,真想快些生出來,快點養大,養到他七八歲,我就可以揍他了。」
劉韻一愣:「揍他?」
「折騰我這麼久,我怎麼也要揍他一頓出出氣才是。」說著,安菁嘟了下嘴,輕拍拍肚子道,「還敢踢我,信不信我從你三歲打到三十歲。」
見狀,劉韻不禁笑了起來,弟妹都快要做母親的人了,還是這麼孩子氣。這樣也好,不勞心,日子好過。
「二嫂你別笑,我是說真的,如果這是個兒子的話,我說什麼也要揍他一頓。男孩子最皮,又不好管教,將來要操心的事情多著呢,又要操持他的親事,又要掛念他的前程,不趁我能打得過他的時候多撈點兒,等到他有力氣了,我可就要吃虧了。」
「話雖如此,可到時你就不捨得了。」劉韻說著,又淺淺的笑了起來。有哪個做父母的不是這樣?嘴裡總是抱怨著,可心裡到底是不捨得的。二爺當初也是為著生了女兒而不快,可如今雖然偶有抱怨,但寧淑若是哪裡有一點半點不舒服,他不也是放心不下的麼。
聳聳肩,安菁老實的點頭:「是不捨得,不過,該教訓的還是要教訓,誰讓他不是閨女呢?要是這一胎是個閨女,我就不動手。」
這又奇了,劉韻不解的看著安菁。
「女兒辛苦啊,如珍似寶的養大,終究還是要嫁到別人家裡去,侍奉翁姑服侍夫君,從此再不能自在度日。女子懷胎十月一朝分娩,是何等痛苦,而男子呢?不過是偶然一晚雨露之力罷了。想到女兒將來要受這些辛苦委屈,我就心疼,哪裡還捨得打她呢。」
聽過安菁的解釋,劉韻不禁怔住了,隨後默默的點頭。
「不過啊,」給足了劉韻思考的空間,安菁又補充道,「正是因為世人對女子要求苛刻,所以,我可以縱容她,可以嬌寵她,但大是大非上,定要她看得明白清楚才行。不怕二嫂笑話,我小時候頑劣異常,多虧我母親管教,才沒學壞了去。」她嘆了口氣,「若是教不好,令她心胸狹隘,滿是陰損害人的毒計,豈不是害人又害己?」
劉韻繼續點頭,因為她想到了仍在佛堂里念經的齊媛。而且,怕安菁氣惱動了胎氣,她也沒敢告訴安菁,一塵大師來的時候,齊媛一見安菁,那臉上的恨意簡直令人心驚。
「總之,教養孩子,那可不是好玩的,若是教不好,倒不如不生呢。」安菁笑嘻嘻的看著劉韻,「你說是吧,二嫂?」
對於劉韻這幾天沒事就來尋她閒聊的事情,她心裡是有底的。就是因為頭胎一直以為是個兒子最終卻生了個女兒的事情,劉韻心裡一直不舒坦,尤其是見大嫂接著生了龍鳳雙胞胎,恐怕劉韻心裡就更犯嘀咕了,況且她肚子裡還懷著一個。
這大哥已經生了兒子,若是三弟也生了個兒子的話,中間夾著的老二就該急了。
但是,安菁心裡就是不舒坦,哪怕她知道生兒子對古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