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的下場,並不好,謝懷則叫尚宮局介入,處理玉真公主府的事,沒叫鑒查司插手,完全避嫌,而尚宮局是皇后娘娘管轄的範圍,總不能說,皇后娘娘有私心,偏心眼。
尚宮局查出來的結果,居然真的是薛三姑娘打聽好,謝懷則的衣裳濕了,去芳菲院更衣,她提前離席,想要投懷送抱,以此嫁給謝懷則。
為此還帶著暖情的薰香,誰知進去的根本不是謝懷則,而是衛老漢的兒子,一個粗鄙村漢。
像謝懷則這等世家公子聞慣了薰香,暖情的薰香也不過是助興,不會叫人失了神志,可衛大郎哪裡用過這種上等東西,又貪杯喝了酒,便失了神智,醜態百出。
被帶到大理寺,他還堅持,說那仙女一樣的美人,是他姐姐給他送的老婆呢。
進了大理寺,又沒人打招呼要保這對父子,席間衛嬋跟徐閣老認親的事,被傳的滿京城都知道了。
朝廷、京城,無外乎也是人情世故,大理寺卿一開始還忌憚,這衛氏父子若真的是翁主的血親,下重手恐怕跟翁主不好交代,聽說認親的事,便知道這衛氏父子分明就是碰瓷的,也不必留情面。
幾套刑罰下去,什麼都說出來了。
衛老漢透露,是個有錢的公子找到了他,說他女兒在京城當了皇親宗室,風光的很,他這個做爹的不去跟著享福,卻還在過苦哈哈的日子,若他能豁出去在公主府當場認親,會給他好多銀子,光是定金就給了兩個銀元寶。
聽聞昔日那黃毛丫頭髮達了,衛老漢忙帶著跟後妻生的兒子跑來,想要沾光,從沒想過這種認親,會給衛嬋帶來多大的麻煩,會讓她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可他就是打死了,也說衛嬋是他親生的,是崔六兒跟他生的孩子。
只是如今,已經沒人相信他。
徐閣老親自出來做證,承認衛嬋是自己外孫女,難道徐閣老作為三朝帝師,兩朝丞相,還能說謊?
說謊的,必然是衛老漢。
順藤摸瓜,大理寺查出,指使衛老漢來鬧事的,便是薛家大郎君。
薛家的名聲,是徹底壞了。
薛家大郎君因為陷害皇親國戚,下了大獄,薛家三娘不要臉,自輕自賤誣陷謝世子名聲,想要倒貼做妾,京城中想給謝懷則做妾的不少,可誰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這件事一出,薛家其他姑娘,被連累了名聲,也不好嫁了。
而薛氏,若老老實實的,家裡就算出了這種事,她還是謝家長子長媳,謝家不會輕易休妻,除了孟秋蟬,是一家子都擰不過謝懷則。
薛氏已生育子嗣,沒犯七出之條,就算薛家名聲不好了,謝家也會捏著鼻子認下,總歸薛氏不要出來挑事,老老實實的,謝家總能養活著。
謀害謝明徵的證據,被一件一件擺在謝家所有人面前。
大長公主、安國公,陵陽郡主,謝家大郎君,甚至連還未娶妻的四郎君都出席,連盧麗娘都能參與,還被賜了個小小墩子,可以坐在陵陽郡主身後。
草樨香是宮裡林昭容被害時,用的異邦之毒,氣味與木樨香無異,可長期用此香,身體會衰敗呈現血虧之兆,死的時候也是查不出是什麼導致的。
這種香,眾人聞所未聞,都是驚疑不定,不確定謝懷則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待那狀元及第的小被子拿上來,看到裡面血污沾滿黃膿漬的布條,聽謝懷則說這是天花病人用過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恨不得立刻逃離內廳,離的遠遠地。
大長公主甚至手指都有點哆嗦:「思危,快,快拿出去丟了,燒了,這是瘟疫,會過人的!」
「祖母不必擔心,只要不碰,便不會過人。」
謝懷則看向眾人:「薛氏如此惡毒,竟要我兒的性命,若她是我屋裡人,我立刻拖出去打死絕沒商量,如今這般,大哥,你要怎麼辦?」
都到了這地步,人證物證俱在,甚至薛三娘都聲稱,自己勾引謝世子,是受了薛氏指使,只是薛氏自己不認罷了。
身為兄弟,自己的妻子卻殘害親侄子,無論如何,謝懷元這個大哥也無法再繼續包庇下去。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徵兒不僅是謝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