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梁木的樹皮灰白如骨,葉色深紅,樹幹上刻有扭曲人臉,汁液將雕刻的眼睛染成紅色,並且拉下長長的淚痕,看起來就像一個老人在泣血。
眾人停在魚梁木前。
戰馬有些不安的刨著乾涸的地面。
……
「閣下,我給你送酒來啦!」瓊斯打破沉寂,高聲的喊道。
「嘎—嘎—」魚梁木里隱藏的烏鴉,聒噪的叫著,報以回應。
見許久都沒有人出現,瓊斯終於不再忍耐,催促著僱傭兵們道,「我們去看看!」
馬蹄輕響,不知不覺中,他也變換位置,來到了僱傭們的身後。
樹蔭仿佛占領整片區域,從粗壯而高大的魚梁木間走過,眾人並沒有預想的會重見天日,豁然開朗的感覺。
長長的枝條,如同攤開的手,仍然擋住了大部分陽光。
在正中間處,破舊的皮革帳篷孤零零的矗立當場。
「你們去看看有沒有人?」瓊斯吩咐道。
儘管有幾個僱傭兵有些猶豫,但大部分還是果斷的沖了上去,既然還住帳篷,那就表明裡面是人,只要是人他們就不怕。
伴隨著各種怪叫,僱傭兵才衝出去幾步,尖銳的咳嗽聲就從帳篷里傳了出來。
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讓人懷疑發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會不會隨時斷氣。
「切,終於肯現身了,」瓊斯有些鄙夷的想道,「上次喝酒比誰喝得都猛,這次就行將就木了?嘖,老傢伙真能裝。」
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滿頭白髮的駝背侏儒老婦人,杵著一根比她還高的疙疙瘩瘩的拐杖,緩慢的走了出來。
她的皮膚滿是皺褶,蒼白如同一個死人,紅色的眼睛在暗淡的光線下顯得尤為滲人。
「黑騎士?」她的語氣中充滿無奈和些許的抱怨,「我不是讓你不要再來了嗎?」
「哈哈,那個……」瓊斯突然有一種欺老弱婦孺的錯覺,只好先大笑幾聲平定一下思緒,然後按照預演的說道,「這是我的領地啊,我來有什麼錯嗎?」
老婦人的臉色一僵,緩慢移動的步伐也停了下來,「這麼說來,倒是老婦人我的不是了?」
「沒什麼,誤會說清楚就好了,」瓊斯大方的說道,「現在你也成了我的領民,我作為領主拜訪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吧。」
說完,他還揚了揚手中的一袋袋美酒。
看到酒袋,侏儒老婦人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吞了口口水說道,「是老婦人長久沒有出去了嗎,吸血的領主現在都變成了天父和聖母?」
「別人我不知道,我可是個愛民如子的好領主。」瓊斯不要臉自誇的說道。
侏儒老婦人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不過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過酒袋。
「我快渴死了,你趕緊說,要從我這個老婦人身上得到什麼?」
終於開始正片了,瓊斯想道。
「那天,我看到閣下的魔法後,便酒不思飯不想,深深的被其吸引,感覺一個新的世界為我打開,所以……」
「你想學啊?」侏儒老婦人不耐煩的打斷了瓊斯的客套話。
瓊斯用力的點了點頭,眼神炯炯的望向她。
「想學就跟我進來吧,不過……事先說好,我的收費可不低哦!」
「應該的,應該的,」瓊斯興奮的立即跳下馬,誠懇的說道。
這畢竟是傳說中的魔法,付出點代價才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