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做。
真是……
時老爺子同樣是無語至極。
自家有本事的孫女好不容易平安回家,結果這拎不清的小女兒和外孫女來這麼一出,這還讓不讓人家以後再來了?
他一拍桌子,怒目看向時枚:「你說這是怎麼了,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時枚扭頭看了一眼滿臉委屈的范思雨,護犢子的心就起來:「爸,我姑娘怎麼了?這四年都好好的,你也沒發過脾氣,就有些人一來就鬧得家裡不安寧,你怎麼就只說我家思雨?」
時老爺子聽著時枚理直氣壯的話語,氣得差點心梗。
姜予安一看心都提起來,忙看向大哥。
後者倒是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
察覺到小妹的視線,他也只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
姜予安手指蜷縮起來,小聲說:「大哥,要不這頓飯……」
她沒有說完,商承也聽得明白。
實在不行就和外公說一聲,今天就不吃了,反正以後她就在國內,且這兩個月都在潮海市,總能夠找到單獨的機會吃頓飯好好聊一聊,陪陪老人家的。
沒有必要讓彼此都生氣,鬧得也不好看。
有些胡攪蠻纏的人,真要較上勁兒,反而越纏越緊。
倒不如置之不理,當做透明就好。
且血緣關係也不是說兩句話就能夠斷掉的,哪怕是生出來一個天生罪犯,那也得認。
時枚母女倆是好占便宜,天生沒有道德感,目前還沒有做出什麼犯罪的事情——可能有做過,但證據不在於她們手上,也無可奈何。
只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怕再看不慣這兩人,還是得原諒著。
時老太太這幾年蒼老得厲害,身子骨大不如從前。
眼下也只希望兒女承·歡膝下,對於已經嫁出去時常不回來的時臻、還有夫妻倆全部搬出去的時盛夫妻,她心裡是有點怨恨的。
如今身邊陪伴著的,也就是這個在家裡時不時陪她說說話的時枚。
她還是不願意看到姑娘挨罵的。
何況,她方才在間隙聽到的那句話,也沒怎麼說錯。
出國留學四年,也沒見回來一趟,可見心裡是沒有他們這些老人的。
那做菜的手藝再好又怎麼樣?
到底不是時家的姑娘。
思雨雖然是姓范,可這四年裡幫時枚打理思味居,照顧生意什麼可沒少忙活。
這才是時家的孩子。
她顫顫巍巍地在餐桌前坐下,看了老爺子一眼,直接把事情給掀過去。
「吃飯!也別吵,我聽小枚的話也沒錯。這頓飯要吃就吃,不吃就咱家裡人吃,來做個客人還得哄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