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馬場旁邊的空地上,除了姜任兩府的護院們,還有柴易安和一群右羽林衛將士。他們巡視到此見江凌和白夫人已經拉開了架勢,便不肯走了。
父親去了御史台,白振喻和妹妹站在姜留身邊,緊張地望著母親。
白夫人端坐在馬背上,一手拉著馬韁繩,一手提著七尺長的混鐵棍,靜靜打量對面的江凌。
江凌的槍依舊掛在馬鞍上,他抬手抱拳。
還不等他開口,白夫人便爽快道,「不必囉嗦些有的沒的,儘管把你的看家本事都使出來。」
「是。」江凌淺棕色的小臉上,一雙眸子熠熠生輝,露出小白牙道,「姑姑,侄兒要說的不是廢話。是想在開戰前,向姑姑下一封戰書。」
「哦?」白夫人英眉一挑,「講!」
江凌壓低聲音道,「若侄兒僥倖接下姑姑二十招,就請姑姑留在康安,並修書一封給賀爺爺,請他在收到侄兒的請求時,助侄兒一次。」
「若你能接下本將軍二十招,本將軍還回什麼肅州,不如關門在家縫衣裳。」白夫人被江凌激怒了,雙手握棍,大喝一聲,「來!」
「是。」江凌抬手提槍,與白夫人手中的鐵棍相碰,嘡地一聲,振得姜留和白淑娟的心同時一跳。
白淑娟問姜留,「妹妹可聽到我母親和凌哥講了什麼?」
她倆並排站著,白淑娟聽不到,姜留自然也聽不到,不過她卻知道哥哥說了什麼,因為這是她在馬車上與哥哥商量好的,「我哥說,若他能接下姑姑二十招,姑姑就留在康安城。」
白淑娟和白振喻一聽,恨不得立刻扯開嗓子給江凌加油。柴易安笑道,「二哥,凌兒行啊!」
這就算行了?我兒子使出全力,將白夫人打到馬下都不算個事兒。不過白家兄妹在旁邊站著,姜二爺可不能這麼說,只替兒子謙虛道,「白夫人雖是女流,但也是征戰過沙場的游擊將軍。凌兒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正好讓白夫人教訓教訓他。」
裘叔一手倒背,一手捋須,面無表情地望著場上依舊瘦削的少爺,周身儘是殺伐之氣。仿佛他所在的位置不是都城外的馬場,而是兩軍對壘、一戰定生死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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